
奈何我的力氣根本抵不過祈恩言。
他將我再次推倒。
額頭的血順著臉頰往下流,可還是掙紮著朝他的方向伸出手:“那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祈恩言沒想到我會如此執拗。
他居高臨下,不屑道。
“為一條項鏈,宋家大小姐連命都不要了?從前碰破點皮就鬧,現在倒學會裝硬氣了,怎麼不喊著讓我磕頭認錯?”
“哦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再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了。”
周圍的看客們齊齊哼笑。
以前的我確實得罪了不少人,我爸總會無奈地搖搖頭,笑罵道:“都怪你媽走得早,讓我把你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樣子。”
他們不懂。
沒媽的孩子要用尖銳的刺將自己圍成一團,才不會受人欺負。
可我再驕縱,也從未做過壞事。
若不是我的資助,祈恩言還隻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
我望著他,心一點點冷下去。
“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想要什麼?”
他愣住,隨即勾起笑容:“為了這條項鏈,你什麼都願意做嗎?”
我沒有猶豫,立馬點頭。
祈恩言眼底閃過玩味:“既然你要和我離婚,那……我和瑤瑤的婚禮,你就做伴娘伺候她,直到婚禮結束,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字字紮心,我卻隻頓了一秒。
“好。”
隻要能拿回項鏈,這點羞辱又算什麼呢?
此話一出,周瑤瑤也顧不上什麼項鏈,興奮地挽上祈恩言的手,“恩言,你真的要娶我嗎?!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們的婚禮定在什麼時候呢?要不就七天後吧,正巧是中秋,團團圓圓!”
賓客們紛紛道賀,宴會廳內瞬間染上喜氣洋洋。
隻有我。
在聽到那個數字時,僵直了身體。
那天,剛好是我預約殯儀館火化的日子。
簽完離婚協議書,周瑤瑤臉上的喜意更甚,她撲進祈恩言懷裏,溫柔道:“我們……終於在一起了,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我隻覺可笑。
她好像忘了當初離開祈恩言,是她自己做的決定,如今卻裝出一往情深的模樣,當真惡心。
晚上,祈恩言將我和周瑤瑤帶回了別墅,她盯著富麗堂皇的屋子直吸氣,蹬蹬蹬跑上樓沒了蹤影,他衝管家冷聲道:“把宋念的東西扔去一樓雜物間。”
我連眼皮都沒抬。
祈恩言盯著我,臉色黑沉如墨。
“宋念,在婚禮結束之前你就住在這裏,不管瑤瑤需要你做什麼,你都得聽,否則……”
“知道了。”
我打斷他,轉身走進雜物間,直到祈恩言氣急敗壞的腳步聲撞進耳朵,我才敢癱倒在地,任疼痛席卷全身。
不知過去多久,窗外已月色高懸。
我想透透氣,卻在剛出屋子時聽見了周瑤瑤的聲音。
“恩言,咱們馬上就要成為夫妻了,今晚……你想對我幹什麼都可以。”
女人嬌媚的嗓音,是個男人都會為之心神一顫。
我攥緊拳頭不想再聽。
剛轉身離開,就聽見他語調沉悶道:“瑤瑤,公司還有很多事沒處理,你知道的,我接手宋氏集團還有很多股東對此意見頗多,我得想辦法搞定他們。”
“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光亮透出門縫。
我趕忙閃身,躲進黑暗。
隻見祈恩言步履匆匆去了書房,任穿著清涼的周瑤瑤坐在床上,一臉錯愕。
倒是讓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