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婆婆一臉得不以為意。

“你等著，媽去拿點東西，馬上回來。”

趁著婆婆出去的空擋，我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然後我忍著陣痛，拿了待產包往外走，

隻是剛走到臥室門口，婆婆就拿了一遝黃紙和一碗水過來了。

“你這是想去哪裏？你竟然不信我，你去問問你爸，在老家時那家豬仔不都是我給接生的？”

“你趕緊躺著去，我現在就給你正胎位。”

婆婆看我手裏拖著的行李箱，臉色難看了幾分。

“媽，這稻草上細菌太多，絕對不能在家裏接生。”

我盡量壓下心裏的恐懼和緊張，保持冷靜開口。

“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很臟，以前都隻在柴房裏生，你看這房間那麼好，還嫌什麼，就你事多。”

平常總說自己年老體弱的婆婆，此時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就將我攥得差點摔倒。

“媽，我肚子裏可是建明的孩子。您親孫子，求你讓我去醫院吧，我現在肚子越來越痛，得趕緊去。”

我邊掙紮邊道。

“你放心，媽心裏有數，女人生孩子和豬下仔一樣一樣的。”

婆婆再一次用力一按，我雙手護住腹部，直接被按得跪趴在稻草上。

此時越來越密集的痛感已經讓我冷汗連連，而婆婆這一按，更讓我痛苦了幾分。

撲麵而來的黴味讓我絕望得閉了閉眼。

此時我像一條受傷的狗一般蜷縮在稻草上。

而婆婆此時卻開始在房間裏作法了。

隻見她點燃了黃紙，然後邊繞著房間走動邊口中念念有詞，待黃紙燃的差不多，又把灰收集在碗中。

如此這番，弄了好幾次，婆婆端著那碗灰水湊到我跟前。

“快，喝了吧，喝了保準胎位就正了。”

“喝了還能給我們老周家添個大胖小子。”

婆婆笑得一臉神秘。

我抬眼看著婆婆笑得詭異的臉，心裏的恐懼更盛。

“媽，我不喝，我求你看在孩子的麵上，讓我去醫院好不好？”

我慢慢坐起來，哭著跪在婆婆跟前祈求。

“你這是什麼態度，分不清好賴了是不是？”

“趕緊喝了躺下。”

婆婆把碗直接往我嘴邊湊過來，我咬緊嘴唇側過頭不讓她喂。

“啪”

婆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我隻覺一陣頭暈目眩。

“喝，你今天必須給我喝了這水。”

婆婆一手按在我的後勁上，一手拿著碗往我嘴裏灌。

而此時，我隻覺得雙腿之間一股熱流衝了出來，更猛烈的痛感席卷而來。

出於一種保護孩子的本能，我使出全身的力量推了一把婆婆。

婆婆被推到在地上，手上拿著的碗摔出去老遠。

“哎呦喂，不得了了，兒媳婦打婆婆了。”

婆婆順勢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而我趁此機會，撿起地上那把剪刀，衝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