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銘辰利落地下車,不由分說地拉開車門。
“我不下去,”葉書南拚命向後縮,聲音發顫,“時銘辰,我要回家。”
他俯身將手臂穿過她的膝彎和後背,輕易將她抱了出來。
她掙紮,踢蹬,卻像撞上一堵冰冷的牆。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聲音裹挾著風聲,聽起來破碎不堪。
“訂婚宴的開場定了聽荷的車隊表演。”
進入廠房後,時銘辰把她放下,但一隻手仍如鐵鉗般箍著她的手腕,“到時候你是女主人,總不能再當眾嚇得臉色發白。”
葉書南難以置信地抬頭:“你明知道我......”
“我知道你怕。”他打斷,仿佛在安撫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是你知道嗎,聽荷回國之後就一直想讓你去看她的比賽。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當然要盡力滿足她的夢想。書南,你不能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寒意順著脊椎爬升,比廠房裏的陰冷更刺骨。
她的目光掃過廠房內那些靜靜蟄伏的機車。
想到在車上的那種窒息感,葉書南呼吸猛地一窒,心跳狂擂,她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隻想逃離。
“銘辰,時銘辰。”她徒勞地試圖掙脫他的鉗製,“我們出去說好不好?求你放開我,讓我出去。你還記得十歲的事情嗎,求你,就當是看在當年的麵子上......”
她仰起臉,淚水滾落,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一絲過往的溫柔。
他蹙了蹙眉,似乎對她的失態感到些許不適。
“我當然記得,十歲那年你為了救我和聽荷從綁匪車上跳下來,不惜自己受了傷。聽荷也是受了你的激勵才愛上機車,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聽他又把話鋒轉向聽荷,葉書南感覺心臟幾乎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