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蔣慕欣登記結婚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結婚以後,我在縣城的一所小學教英語,蔣慕欣則在一家企業上班,每天朝九晚五。
剛成家那陣子,日子過得甜滋滋的。
跟所有剛結婚的小兩口一樣,我們一塊兒買菜做飯,一塊兒窩在沙發上追劇,掃地拖地也是一起動手。
我爸媽為此氣得不行,直接拉黑了我,連電話都不接。
我心裏一直盤算著,等到寒暑假,一定帶她回老家,好好和爸媽坐下來聊聊。我總覺得,隻要他們見了蔣慕欣本人,心一軟,啥矛盾都能化解。
可後來,蔣慕欣越來越忙。
不光是工作日要熬到深夜,連周末和節假日也老是被叫回去加班。
我看她累得眼皮打架,勸她悠著點,別把自己榨幹了。她卻摟住我,在我耳邊笑著說:
“咱們得拚一把,日子要越過越體麵。”
她的事業像踩了油門似的,一路猛衝。
才兩年工夫,她就從普通職員幹到了部門經理。
那段時間,她應酬不斷,喝醉是家常便飯。每次她醉醺醺地回來,都是我守在旁邊,替她擦臉、扶她進衛生間,忙前忙後。
她升任公司總經理的那天,辦了場慶功宴。
就在那晚,我頭一回見到了沈臨。
那人穿得人模人樣,一身筆挺西裝,端著酒杯走過來,客客氣氣地向蔣慕欣舉杯道賀。
“恭喜你,蔣總。”
我當時心裏莫名一沉,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別扭。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隨口問她這人是誰。
她喝得有點暈,靠在我肩上親了我一下,含糊地說:“沈臨,一個辦公室的同事。”
我正想再問幾句,她已經閉眼打起盹來。
可這同事,根本沒那麼簡單。
從那以後,他就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滲進了我們的生活。
深更半夜蹦出來的微信消息,響個不停的來電,還有她襯衫領口上陌生的香水味。
這些事越來越多,我和蔣慕欣也越吵越凶。
我見不得沈臨那副裝模作樣的架勢,而她回家的時間,一次比一次晚。
直到某個晚上,我等她等到十一點多,還是不見人影。
實在熬不住,我打車趕到她公司樓下。
剛抬頭,就看見台階上,沈臨牽著她的手,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動作親熱得不像話。
“走吧,”他盯著她,眼神黏糊得能滴出水來:“再不回去,你家那位又要打電話催了。”
蔣慕欣歎了口氣,笑了笑:“等他睡著了,我再回去。”
那一瞬間,我腦子一熱,衝了上去。
一把推開她,抬手就給了沈臨一拳。
蔣慕欣當時說了什麼?
記得清清楚楚:
“陸琛,你這麼做,真是又蠢又難看。”
那之後,家裏冷得像冰窖。
我們誰也不跟誰說話,整整半個月,屋裏連句話音都沒有。
直到那天,她把一份離婚協議推到我麵前。
我從來沒見過她那樣冷淡的眼神。
她說,她對沈臨動了感情。
她承認背叛了婚姻,也明白自己錯了。可感情來了,她沒能刹住車。
我愣在原地,像被抽走了骨頭。
“感情?”我傻傻地重複,“你說這是感情?那你跟我這兩年,又算什麼?”
她低著頭,半天沒吭聲。
最後,隻吐出幾個字: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