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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琛還是跟往常一樣，天天給我發視頻，短信一條接一條，說自己多忙、多累，剛回酒店倒下就睡著了。

還說想我想得不行，下次出遠門一定帶我一起。

我沒回他一個字。手機裏全是私家偵探傳來的圖——他壓根沒走，就在本市待著，天天跟那個女人黏在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親密得像剛領證的小兩口。

他跟我說的話和這些照片一對上，活像他在演雙胞胎兄弟的戲。

整整七天，他“出差”了一周。

人終於回來了。

我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在公司等你。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時，謝子琛笑嘻嘻地走進來，一眼掃到屋裏的情況，腳步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說：“喲，怎麼選在這兒聚會？還把董事會的人都叫齊了。”

來的幾個董事都懵著，不知道發生了啥。

但氣氛明顯不對，誰也不敢亂接話。

我沒理他，隻是靜靜從包裏拿出一疊紙。

一張一張，整整齊齊地鋪在桌上。

股權轉讓書，代理權變更協議......最後壓軸的，是那份離婚協議。

他臉上的笑容在看到最後一張紙的時候，一下子凍住了。

愣了好一會兒，他幹笑兩聲：“蔓蔓，你這是突然開公司當老板了？”

我聲音平得沒有一絲波瀾：“你看完合同，沒問題就簽個字，我們倆，到此為止。”

他臉色一沉，又迅速緩和，歎了口氣，語氣帶著點寵溺：“你鬧什麼脾氣，大夥還得上班呢。來來來，各位先回去，我和我老婆說點私事。”

沒人動。所有人都低頭盯著桌麵，誰也不敢先走。

他一看這陣勢，隻好把目標對準我。

從包裏摸出一個小盒子，絲絨的，深藍色。

“蔓蔓，你瞧這個。”

我抬眼，看見項鏈吊墜中央那顆藍寶石，顏色深得像深夜的海。

他低聲說：“你說過想要這個，我費了好大勁才搞到手。”

以前談戀愛那會兒，我隨口提過一句，藍寶石是我的幸運石，戴上能順心順意。

他還記得我說過這話。

那時候他抱著我，貼在我耳邊說：“等結婚那天，我送你一整套藍寶石首飾，讓你從頭閃到腳。”

我笑著勾他小拇指，當真了。

可真到了婚禮那天，他什麼都沒給。

其實以他的路子，弄條項鏈根本不是難事。

但他根本沒當回事。

現在突然掏出來，不過是心裏發虛，想拿東西堵我的嘴。

我胃裏一陣翻騰，硬是壓下去：“簽字。”

他臉徹底沉了。

盯著我看很久。

“你是認真的？”

我一句話沒說，把那一疊照片甩在桌上。

全是他在酒店、餐廳、街上摟著那個女人的畫麵，親昵得連背影都在說“我們很幸福”。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