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寒垂在身側的手蜷縮一瞬,喉結不自然滾動一下。
這是他心虛的表現。
他避開我的視線,竭力讓聲音保持鎮定:
“夢蘭,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雖然是我的秘書,但也為公司立下過不少功勞。”
“就因為這一點點小事開除她,會寒了公司其他員工的心。”
我輕嗤一聲:“是嗎?那把她調到別的公司去當負責人怎麼樣?”
“功臣嘛,不就是應該升官?”
傅寒抿唇,不再出聲。
婆婆見他下不來台,臉色一下垮了,直接把桌上所有的酒都砸到地上。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杯酒嗎?不喝了,所有人都不喝了!”
“免得有些人瘋瘋癲癲,鬧得所有人不安寧。”
我媽聽這話,臉色也冷了下來:
“親家母,這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你摻和進去,不太好吧?”
我握住母親的手,厲色朝婆婆飛過去一個眼刀:“回去你位置上坐著!”
婆婆嚇了一大跳,很是不服,但被我盯著,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坐下,不敢吭聲。
我鬆開母親的手,一步一步逼近傅寒。
“之前把責任推卸到我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不那麼能說嗎?”
“現在怎麼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是說隻是上下級的尊重嗎?你在心虛什麼?”
傅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就是始終不敢開口。
公公眉頭皺的死緊,起身狠狠一砸碗:
“行了!一個二個多大的人了!還因為這點小事鬧!也真是不嫌丟人!”
“看看!好好的一個婚禮,被你們弄成什麼樣了!”
說的話雖然沒指名道姓,可他的眼神和語氣,分明全都是在說是我的責任。
而一杯又一杯敬傅寒酒,卻在爭吵開始後不敢吭聲,隻用通紅一雙眼看著傅寒的秘書,這個時候嘴巴也回來了。
何嬌抽噎著,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不敢說的模樣:
“傅總,傅董還有傅老夫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現在馬上就走,回去就提交辭職報告。”
幾十秒就能說清楚的兩句話,在她委委屈屈的訴說下,拖了好幾分鐘。
拖到所有人的目光再次看過來,才作勢轉身離開。
婆婆沒給她離開的機會。
她一步上前,攔住何嬌,將她牽回來,帶在自己身邊坐下。陰陽怪氣:
“哪裏是你的錯?你對公司的貢獻那麼大,我們全家感謝你都來不及。”
“是有些人啊,自己沒能力還心眼小,見不得別人好。”
餘光中,我瞥見被婆婆好言好語安撫的何嬌,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勢在必得的挑釁。
我指向入口:
“不是說要走嗎?馬上給我滾出去。”
一聽見我要趕何嬌走,傅寒也顧不上心虛了,陰沉一張臉走上前,護在何嬌麵前。
“江夢蘭,你要覺得我哪對不起你,對我有意見,直接衝我來就是!”
“何嬌做錯了什麼?她每年給公司創造的價值比你多多了!”
“你哪來的臉遷怒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