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下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和賓客的驚呼聲!
鹿以情衝到圍欄邊,隻見沈清璃躺在花園的血泊裏,一動不動!
現場瞬間亂作一團!
厲景驍像瘋了一樣衝過去,抱起渾身是血的沈清璃,嘶吼著叫救護車!
他抬頭看向三樓,目光精準地鎖定在臉色慘白、呆若木雞的鹿以情身上,那眼神,冰冷、憤怒、恨不得將她撕碎!
很快,沈清璃被緊急送往醫院。而作為“罪魁禍首”的鹿以情,也被厲景驍的保鏢粗暴地押著,一同帶去了醫院。
急救室外,醫生麵色凝重地出來:“厲總,沈小姐摔傷嚴重,腎臟破裂,出血不止,急需腎源移植,否則……”
厲景驍的目光瞬間像淬了毒的冰箭,射向一旁的鹿以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令:“用她的!”
鹿以情如遭雷擊,拚命掙紮:“不!厲景驍!不是我推她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厲景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眼神冷得能凍死人:“不是你推的?難道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故意跳樓陷害你?鹿以情,這種謊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你覺得我會信?”
“是真的!你相信我!而且我有凝血障礙!我不能捐腎!我會死的!”鹿以情抓住他的衣角,絕望地哀求,眼淚模糊了視線。
厲景驍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動作緩慢而殘忍,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清晰地傳入她耳中:
“那你就去死吧。”
鹿以情瞬間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無法想象這種話會從他嘴裏說出來。
最終,她還是被強行推進了手術室。
冰冷的器械,刺眼的無影燈,麻醉藥注入血管的冰涼感……她看著厲景驍絕情離開的背影,意識一點點沉入黑暗。
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不是躺在病床上,而是躺在冰冷潮濕的山腳下。
不遠處,停著厲景驍的黑色轎車。
車窗降下,露出厲景驍冰冷俊美的側臉,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聲音如同這山風一樣刺骨:“清璃因為你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去山頂寺廟,一步一叩首,給她求個平安符,祈禱她醒來。否則,你鹿家的公司,就等著給清璃陪葬吧。”
冰冷的話語讓鹿以情早已麻木的心再次撕裂般疼痛。
但為了家族,她隻能咬著牙,拖著剛剛經曆取腎手術、虛弱不堪的身體,一步一步,沿著漫長的台階,開始叩拜。
額頭磕在粗糙的石階上,很快就破了皮,滲出血跡。
膝蓋磨得生疼,全身的骨頭都像散架一樣。
她不知道跪了多久,磕了多少頭,意識模糊,全靠一股意誌力支撐。
當她終於爬到山頂,拿到那枚小小的平安符時,渾身一輕,眼前徹底一黑,暈倒在山廟門口。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身邊空無一人,隻有冰冷的藥水一滴一滴輸入她的血管。
住院的這幾天,她總能從護士們的閑聊中聽到,厲總如何寸步不離地守在沈小姐病房外,如何親自給她喂水擦身,如何因為醫生一句情況好轉而露出罕見的笑容……
她聽著,心臟已經痛到麻木,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出院後,她一個人回到那個冰冷的家,開始默默收拾行李。
厲景驍依舊沒有回來,聽傭人說起,他接沈清璃出院後,直接去了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這些天都住在公司,絲毫沒有回來的意思。
傭人說這話時,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鹿以情卻意外地平靜,他現在回不回來,已經與她無關了。
她隻盼著離婚冷靜期快點結束,好徹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