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懲罰她的惡行,厲景驍叫來保安,不顧鹿以情的哭喊和掙紮,強行將她拖到了醫院地下二層,那間陰森冰冷的停屍房門口!
“不!厲景驍!你不能這樣!我害怕!放我出去!放開我!”
鹿以情從小就怕黑,更怕這種地方,她瘋狂地拍打著冰冷的鐵門,恐懼得渾身發抖。
厲景驍站在門外,隔著小小的觀察窗,看著她驚恐絕望的臉,眼神沒有一絲波動,隻有冰冷的警告:
“鹿以情,在這裏好好反省。記住,別再碰清璃一根手指頭。否則,下次就不是關停屍房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毫不留情地轉身,腳步聲漸行漸遠。
黑暗、冰冷、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味道,將鹿以情徹底吞噬。
她癱軟在地,抱著膝蓋,絕望的淚水洶湧而出。
三年的癡戀,換來的竟是如此下場。
她到底,愛了一個怎樣冷酷無心的男人?
直到第二天清晨,鹿以情才被人從冰冷的停屍房放出來。
她臉色慘白如紙,渾身冰冷僵硬,像是從地獄裏爬了一遭。
渾渾噩噩地回到別墅,卻發現家裏張燈結彩,被打扮得煥然一新,傭人們正忙碌地穿梭著。
“這是……在幹什麼?”鹿以情拉住一個相熟的傭人,聲音沙啞地問。
傭人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低聲道:“太太,是先生在為沈小姐舉辦生日宴會。沈小姐說喜歡露天花園的感覺,所以先生特意吩咐把後花園打開了,宴會就在那裏舉行。”
後花園?
鹿以情心頭猛地一震!
那個後花園,是厲景驍母親當年跳樓自殺的地方。
從那以後,厲景驍就將那裏徹底封鎖,誰也不準進去,連她這個女主人也不例外。
那把生鏽的大鎖,鎖住了陽光,也鎖住了他心底最深的傷疤。
卻沒想到,有一天,他會為了沈清璃,親手打開這個禁忌之地。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勉強維持著鎮定,對傭人點了點頭,轉身上樓,回到了自己那個冷清的房間。
雖然她對這場為別人舉辦的盛宴毫無興趣,但她的房間陽台,恰好能俯瞰整個後花園。
她站在陽台的陰影裏,像一個卑微的偷窺者,親眼看著厲景驍是如何對待他心尖上的人。
那個從來對甜點不屑一顧、說這些都是垃圾東西的男人,此刻正微微彎腰,含笑接過了沈清璃親手喂到他嘴邊的一小塊蛋糕。
那個有嚴重潔癖、從不與旁人有肢體接觸、連跳舞都嫌麻煩的男人,此刻正攬著沈清璃不盈一握的腰肢,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專注與溫柔。
那個認為所有浪漫都是無聊把戲的男人,此刻正拿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子,裏麵躺著一條在拍賣會上以千萬天價拍下的鑽石項鏈。
他小心翼翼地,親自為沈清璃戴上,指尖劃過她白皙的脖頸,引來沈清璃嬌羞的紅暈。
賓客們圍在一旁,竊竊私語。
“那位沈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厲總竟然為她破了這麼多例?”
“是啊,厲總這些年跟塊冰山似的,鹿家那位大小姐對他多好啊,噓寒問暖了五年,也沒見捂熱他半分心腸。”
“聽說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厲總英雄救美……看來是真愛無疑了。”
“嘖嘖,看來這位沈小姐以後可得好好巴結著,說不定啊,厲總很快就要和家裏那位離婚了……”
這些議論像針一樣紮進鹿以情的耳朵裏。
她再也看不下去,倉皇地逃回房間,關上門,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眼淚無聲地流淌。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
鹿以情以為是送餐的傭人,胡亂擦了擦眼淚,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的,卻是笑靨如花的沈清璃。
看到她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鹿以情下意識地就要關門!
“砰!”沈清璃卻迅速伸手抵住了門板,力氣大得驚人。
“你想幹什麼?”鹿以情心中湧起強烈的不安。
沈清璃上下打量著她紅腫的眼睛,輕笑一聲:“鹿姐姐,剛才在陽台上看得可還清楚?厲總對我有多好,你都看到了吧?怎麼,都這樣了,你還不死心?還不願意乖乖讓出厲太太這個位置嗎?”
鹿以情指甲狠狠掐入掌心。
這個位置,她早就讓出來了,隻是冷靜期還沒過而已。
她剛想開口說明,沈清璃卻搶先一步,語氣陡然變得陰冷:“沒關係,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對厲總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話音未落,在鹿以情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沈清璃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一個決絕而詭異的笑容,然後,在鹿以情驚恐的目光中,翻身越過三樓走廊的圍欄,直直地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