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之後,我們冷戰了。
秦川沒有再聯係我。
我也沒聯係過他。
我們的婚房,是我爸媽出錢買的,就等著領證後辦酒。
我一個人待在那間新房。
房子很大,也很空。
所有的家具都是我們一起挑的。
我坐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一個星期後,秦川的電話打來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累。
“夏夏,我們談談。”
我們在新房見的。
他瘦了,眼下有濃重的黑眼圈。
“夏夏,對不起,這段時間是我不好。”他先開了口。
“孟雪那邊,情緒一直不穩定,我得多花點時間陪她。”
我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等他繼續。
“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舒服,但是夏夏,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你還不明白我嗎?我對孟雪,真的隻有責任,沒有別的。”
“我知道。”我說。
他明顯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他走過來,想抱我。
我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秦川,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說,這房子,我要賣了。”
他愣住了,手臂僵在半空。
“你......什麼意思?”
“我們沒領證,房子是我爸媽的名字,現在,我不想要了。”
“為什麼?薑夏,這是我們的家啊!”他急了。
“如果有一天,孟雪小姐家裏的燈泡又壞了,或者下水道又堵了,你會覺得,她比我更需要一個家。”
秦川的臉色瞬間變了。
“薑夏!你非要這麼說話嗎?一定要這麼刺我嗎?”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幫她隻是舉手之勞!”
“領證當天當著幾百人跑掉,也是舉手之勞?把買戒指的三萬六給她,也是舉手之勞?秦川,你的舉手之勞,太多了。”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好,薑夏,既然你這麼想,我就做給你看。”
他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幾天,我就讓孟雪搬過來住,我讓她住次臥。”
我的腦海嗡了一聲。
“你說什麼?”
“我說,我讓孟雪搬進來住!”他提高了音量,像是在說服我,也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她一個人住,我不放心,她總出事,我讓她住到我們眼皮子底下,我能隨時看著她,你也就能放心了,這樣總行了吧!”
我看著他,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秦川,你瘋了!”
“我沒瘋,我很清醒!我不能讓她再出任何意外,這是我的責任!”
他每一個字,都說得特別重。
我忽然覺得很累。
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疲憊。
“好。”我說。
“你讓她搬進來吧。”
秦川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輕易答應,愣住了。
我從包裏拿出鑰匙,放在茶幾上。
“這把鑰匙,還給你。”
“以後,這裏就是你和你妹妹的家了。”
“祝你們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