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我被陸宴池帶到了他跟林安然的套房。
一天時間,套房被布置成婚房的模樣,婚紗照已經掛在牆上,主臥是紅色鴛鴦被麵。
林安然穿著紅色絲綢睡袍。
陸宴池看她的眼神燃著欲火,看向我時又格外冰冷:“溫柚年,我要你見證我和安然的新婚夜。”
“我跟你結婚後,會一直跟你保持距離,你就算嫁給了我,也隻能守活寡!”
說完,他直接帶林安然回了臥室,掩上房門。
裏麵很快傳來林安然的驚呼和喘息:“阿池,她在外麵,我不好意思......你別......”
陸宴池的聲音同樣難耐:“讓她聽......寶寶,你放鬆點,讓我進去......”
我僵在原地,隻覺得四肢冰冷,連心臟都不再跳動。
裏麵不斷傳來的聲音讓我惡心,我想逃,可房門已經被從外麵鎖上了。
我縮在沙發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可依舊躲不開越來越放縱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來,我跟陸宴池是有過一夜的。
20歲那年,他還沒遇見林安然,他的某一屆女朋友給他下了藥,想跟他更進一步。
我去找他,正好撞見了,把人趕走。
那一夜他不斷叫著我的名字,隻是醒來後,他看著我滿身的痕跡,卻以為是我給他下了藥。
他狠狠地將衣服丟在我身上,眼神晦暗:“溫柚年,你現在真讓人惡心。”
眼淚落在了膝蓋上。
心臟又泛起尖銳的痛,為自己的卑微,和他肆意的侮辱。
陸宴池打開套房門內的時候,我直接推開他衝回自己房間,吐得昏天暗地。
倒計時第九天,林安然想去蹦極。
陸宴池恐高,他臉色有些發白,薄唇微抿,但看向林安然的眼神隻有寵溺。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要將她融入骨血。
兩人一同跳下的時候,山穀中回蕩著他帶著幾分顫抖的大喊:“林安然,我愛你——”
林安然的聲音 緊隨其後:“我也愛你,陸宴池 ——”
被拉上來的時候,林安然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溫小姐,你要跳嗎?”
我搖頭,腳下意識瑟縮了一步。
陸宴池的眼神卻看了過來:“你也跳!”
我瘋狂搖頭,他卻已經扣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跳台上拉,親手替我擠上安全扣。
我手腳發冷,心臟幾乎跳出喉嚨。
陸宴池看到我恐懼的樣子,眼神沒有半分波動,聲音冰冷:“溫柚年,你得贖罪。”
說完,他將我推了下去。
失重感讓我心臟發疼,我連尖叫都發不出來,隻有溢出來的淚被罡風吹散。
這一刻,我想起8歲那年,我調皮爬到樹上,那棵樹很高,我下不來。
陸宴池在下麵張開雙手,大喊著:“年年別怕,我接著你——”
他哪裏接得住我呢,但關鍵時刻,他沒有猶豫地給我當了墊背。
那一次,他肋骨骨折,養了很久很久。
跟他的生理性恐高不一樣,我是那次之後,才開始恐高的。
我被拉上平台的時候,陸宴池和林安然已經離開了。
當晚,【願你餘生安然】又發了動態:【分手倒計時第九天,最愛你的瞬間,死亡不足為懼。】
視頻裏,相擁著往下跳的身影,那句“我愛你”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評論區的人都大呼感動,開始罵那個拆散鴛鴦的女人。
我平靜地點了讚,從日記本上又撕去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