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個京圈都知道,我是陸宴池的“童養媳”,也是他棄如敝履的女人。
從8歲陸爺爺為我們定下婚約後,他身邊三個月換一個女人。
他將每個女人都帶到我麵前炫耀,他說:“溫柚年,我喜歡的女生可以是任何樣子,但唯獨不會是你這樣的。”
大學四年,陸爺爺在他身上打斷了幾根藤條,可他依舊我行我素,身邊女人換了又換。
直到大學畢業,他被陸爺爺丟到海市曆練,遇到貧窮堅韌的小白花林安然。
夜場裏,他看著林安然用啤酒瓶將一個中年男人開瓢,慘白的小臉上滿是堅毅:“先生,我隻是服務員,不賣身的,你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侮辱我!”
陸宴池就這樣著了魔,瘋狂追求了她一年,又交往了兩年,遠超以往三個月的期限。
“婚期是你自作主張定下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這輩子都不會娶溫柚年,她連林安然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陸宴池對陸爺爺再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好踏入別墅大廳 。
裏外幾層的衣服全部濕透 ,厚重地掛在身上,悶得我生出幾分窒息的感覺。
今天是我的25歲生日,
5個小時前,陸宴池因不滿被爺爺勒令陪我看日照金山,特意帶著林安然上山。
在雪山上,他接到了爺爺婚期定在十天後的電話,跟我起了爭執。
恰逢雪崩,他帶上林安然,開著直升機離開了。
我被埋在雪中。
用雙手撐起呼吸空間等待救援的時候,我心中還存著一絲幻想和僥幸。
那個從3歲和我一起長大的男人,曾經保護我15年的男人,我苦苦追了7年的男人,不會棄我於不顧。
可我等了又等,等到身體僵硬,幾乎失溫昏迷,也沒有等到他的直升機返程。
救援隊將我挖了出來後,我開著直升機追了回來。
可此刻,陸宴池隻是冷冷在我身上瞥了一眼,轉頭握緊了林安然的手,跟陸爺爺對峙。
這個眼神像冰錐狠狠刺入我的心臟。
我隻覺得,身上的冷,比不過心中一毫。
“年年,快去換衣服喝薑湯,爺爺替你教訓這臭小子!”
陸爺爺舉起手中的拐杖敲在陸宴池身上,把他帶去樓上的書房。
我沒動,眼神落在林安然身上,清晰地看到她眼裏的得意和挑釁。
她走過來,湊得極近,小聲又惡毒:“溫柚年,你怎麼不死在山上!”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被她激怒,這兩年,我在她手上吃過無數暗虧,早已知道她的本性。
可她卻抓起了我的手,狠狠往她臉上扇去,順勢倒在地上。
二樓響起陸宴池的怒喝,他衝下來狠狠推開了我。
我的頭磕在茶幾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他沒看一眼,隻是心疼地查看林安然臉上的紅痕。
片刻後,他轉身看我,眼眶竟有些紅,帶著幾分恨意:“溫柚年!如你所願,十天後我會娶你!”
“但是,我永遠不會多看你一眼,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惡毒的女人!”
林安然的臉上瞬間變了,陸宴池沒有注意到,徑直拉著她離開。
我進了陸爺爺的書房,看著露出幾分疲態的老人:“爺爺,我想婚約取消。”
陸爺爺歎息一聲:“年年,我已經在替你們籌備十天後的婚禮,你再考慮考慮吧,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很愛宴池不是嗎?”
“是,”我眼神黯然:“但是爺爺,我愛不動了。”
我的心,被冰封在白雪之下,我不想再愛陸宴池了。
那個保護過我無數次,酒後大喊要永遠和溫柚年在一起的陸宴池,已經在我心中死去了。
陸爺爺聲音疲憊:“年年,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十天後就是你們的婚禮了,如果你還是決定要離開,你隻管走。剩下的一爺爺幫你收尾,不管後果如何,都是陸宴池該受的。”
我看著眼前頭發已經全白的老人,心中酸脹不已。
我的父親是消防員,當年陸家老宅起火,是他將陸爺爺和陸爸爸背了出來。
陸爸爸沒有救回來,陸爺爺收養了我,把我當親孫女疼,從小到大,我在陸家的待遇比陸宴池還要高。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陸宴池發來的信息:【十天後我會和安然分手,這十天,我要你親眼見證我們的愛情。】
我的視線在手機上凝了片刻,又看了眼陸爺爺,還是點了點頭:“好。”
回了房間,我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小小的日記本。
這上麵,我隻記了十件事,陸宴池曾經為了我,十次險些丟掉性命。
最後十天,我會將往事徹底從心上劃去,從此和陸宴池再無半分瓜葛。
我給遠在非洲的學長打了一個電話:“學長,你們的野生動物攝影項目還缺人嗎?我想參加。”
電話那頭聲音激動:“缺!年年,你終於想通了嗎?”
“嗯,想通了,十天後,非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