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宴說罷,氣急敗壞的衝出去。
他站在外麵,大口的呼吸著,氣的眼冒金星。
果然,沈若蘇骨子裏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罷了,這次讓她去受點罪,他就再把她接出來。
不管怎麼說,沈若蘇也是他的女人,是薑婉嫻唯一的藥引子,讓她去磨一磨性子可以,但是斷然不能讓別人給玷汙了。
想到這裏,裴宴又給手下安排道:“你們送她去了苦窯,務必派人給我看好了,不許讓別的男人欺負了她,否則本王要你們好看!”
“是,王爺。”
翌日一大早,沈若蘇便拿了一點盤纏,跛著腳走出遠門。
背後的傷口仍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感。
她抬頭望了望天。
也好,從此以後,她便自由了。
孟欽臣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很快,他就會派人來接她。
沈若蘇一直以為,如今自己這一副殘破不堪的身子,不會再有人願意珍惜她。
也不知為何,孟欽臣竟然在戰爭結束,得知裴宴要迎娶薑婉嫻以後,提出了想要照顧她一輩子。
沈若蘇懵了。
“放心,我不會沾指你分毫,就權當是我們在做交易,好麼?”
沈若蘇心裏還沉甸甸的裝著裴宴,心不在焉的道:“我想想。”
花園的池塘邊上,公主跟侍女們在撲蝴蝶。
“這個好看,這個好看!哎呀,又讓它給飛走了。”
“公主,那裏還有一個!”
“快點,快點抓住它!”
清脆的笑聲叫沈若蘇從回憶裏拉了出來。
薑婉嫻看到跛著腳佝僂著身子的沈若蘇,突然扯起了嘴角笑了一聲。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無名無分跟了我夫君八年,卻被棄如敝履的軍伎沈若蘇妹妹啊。”
她將扇子遞到身邊侍女手中,走上前來。
“聽聞,你不願意為我養蠱治病?”
沈若蘇往後退了一步,薑婉嫻卻直接一耳光抽在了她臉上。
她語氣裏滿是驕橫。
“憑什麼?”
“哦,我知道了,你給裴宴暖了八年的床,可是他卻娶了我,所以,你便不願意我好過,對嗎?”
沈若蘇的臉頰火辣辣的痛。
她沉了一下眸子,道:“公主誤會了。”
薑婉嫻一把抬起沈若蘇的下巴,道:“我告訴你,你今天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我要有你們狐族血脈的人,全部都死光。”
沈若蘇身子一顫。
不等她反應過來,薑婉嫻便“撲通”一聲掉進了冰冷的湖裏。
“救命啊!救命啊!王爺!王爺救我!”
府上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沈若蘇把薑婉嫻救上來時,渾身濕透如落湯雞一般。
而薑婉嫻,則已經不省人事。
裴宴焦急的一把抱過薑婉嫻,狠狠的盯著她,雙目猩紅。
“你不許走,本王倒要看看,這次你還有什麼借口!”
宮裏的太醫全部都被調到了裴宴府上為公主醫治。
可薑婉嫻卻一直昏睡著。
沈若蘇跪在裏屋,冷的渾身發顫。
方才她去救薑婉嫻,薑婉嫻卻拚盡了全力將她往湖水裏摁。
若不是她身體底子好,說不定已經一命嗚呼。
“王爺,不好了!王爺,公主現在嘴唇發青,心臟幾度停止跳動,老臣醫術再高,恐怕也——”
“放肆!”
裴宴抓起手邊的茶碗,“啪”一聲扔在地上,摔碎了。
“你們今天要是醫不好她,本王就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太醫齊刷刷的跪了一地。
突然,裴宴皺了眉,扭過頭來,看向沈若蘇。
“蠱蟲呢?給本王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