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遙被周淼淼刁難了一上午,去距離三十公裏的城西為她買限定的鰻魚壽司,結果周淼淼嫌涼了,給路邊的流浪狗吃了。
又要求江知遙帶她調皮的侄子,結果被侄子鬧著玩騎馬遊戲,江知遙被小孩頂著烈日騎了兩個小時。
最過分的是周淼淼躺在貴婦椅上,要求江知遙跪在地上給她修腳,她將腳踩在江知遙肩膀上,像是警告像是威脅:“你現在受得一切,都是你覬覦沉囂的下場。”
這一切,顧沉囂都看在眼裏,可他卻沒有任何想為她出頭。
江知遙沒有吭聲,也沒有反抗。 無所謂,反正這樣的日子隻有一天了。
明天,顧景然就回來了。
這時,周淼淼轉頭對助理吩咐了幾句,很快,助理端來一盤硬的像石塊的法式幹麵包。
“嘗嘗?我特意讓廚房準備的,低卡健康。”
江知遙看著那幹硬的麵包,毫無食欲。
但饑餓感實在太強烈,她拿起一塊,咬了一小口。
麵包渣卡在喉嚨裏,剌得她生疼,她想咽下去,卻忍不住一陣反胃。
江知遙又咬了一口,剛想往下咽,胃裏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她猛地捂住嘴,卻還是沒忍住吐了。
酸水混著麵包渣,全吐在了周淼淼的高跟鞋上。
那是雙最新款的水晶高跟鞋,鞋尖的水鑽被穢物弄臟,狼狽不堪。 “啊——”
周淼淼尖叫起來,猛地後退一步,指著江知遙的鼻子罵。
“你知道這鞋多貴嗎?你個孤兒院出來的窮鬼,這輩子都買不起!” “給我跪著用嘴舔 幹淨!”
江知遙僵在原地,指尖冰涼。 這一刻,她真的害怕了。
於是她下意識看向顧沉囂,眼裏帶著最後一絲懇求。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微微眯了眯眼。 他在等,等她服軟,等她求他。 江知遙看懂了。
可她偏不。
她深吸一口氣,認命般彎腰,膝蓋微微彎曲的那一刻,一個清冷的男聲突然響起:“別跪。”
江知遙猛地抬起頭。
顧景然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周身氣壓低的嚇人,眼神冷得像冰。 “周小姐,我女朋友的膝蓋,你怕是承受不起。”
他扶住江知遙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裏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傷。
江知遙看著他,積壓的委屈在此刻決堤,她把臉埋在他胸口,肩膀止不住地發抖。
“景然......”
顧沉囂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眼底翻湧著滔天的嫉妒。
顧景然心疼安撫著江知遙,接著,他看向顧沉囂,眉峰緊蹙:“顧沉囂,你們敢這樣欺負我女朋友?真以為我是個好說話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淼淼,“知遙是個軟性子,可作為我們公司的員工,也沒必要在周家受氣。”
“顧沉囂,你管不好公司,我不介意再回公司當總經理。”
顧沉囂攥著拳,最終隻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哥,我錯了。”
顧景然沒再理他,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江知遙就往外走。
江知遙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臉頰貼在他溫熱的頸窩,聞著他身上清冽的雪鬆味,心裏突然安定下來,可眼窩也發熱起來。
原來被人護在身後的感覺,是這麼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