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知遙請了兩天假,她把自己關在公寓裏。
卻不曾想,迷糊下她聞到了熟悉的氣息,淡淡的茶調香,是顧沉囂的。
她猛地睜眼,卻看到顧沉囂正躺在她身邊,手臂圈著她的腰,呼吸均勻,像是早早就來了。
“你幹什麼?”她渾身一僵,猛地推開他,“誰讓你進來的?”
顧沉囂被推醒,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看到她抗拒的樣子,眉頭皺起來:“還在生氣?換了鎖,害得我隻能翻窗進來。”
“我沒生氣。”江知遙往床邊挪了挪,拉開距離,“顧總,請你出去。” “周淼淼對我的計劃很重要,我現在不能得罪她。”他像是解釋,又像是命令,“你別耍性子了,等這陣忙完......”
她打斷他,聲音不大卻有力量:“顧沉囂,我是你哥的女朋友,你給我放尊重點!”
他看著她這副決絕的樣子,心裏那點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躁火又竄了上來。他猛地湊近,捏住她的下巴,帶著怒意的吻狠狠落下來。
江知遙拚命掙紮,指甲掐進他的後背,卻被他箍得更緊,手也不安分的從上衣下擺向上探去。
混亂中,她眼角的餘光掃過他的脖子,那紅痕像朵刺眼的花。 是周淼淼的痕跡。
一股惡心感直衝頭頂,她猛地偏頭,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血腥味瞬間在兩人唇間彌漫開。
顧沉囂吃痛,猛地鬆開她。
江知遙的聲音發顫,眼神裏是他從未見過的厭惡:“顧沉囂,你真臟。”
難聽的話像巴掌,扇得他臉色鐵青。
他捂著流血的嘴唇,怒極反笑:“我臟?你跟顧景然未必清白,誰知道做了什麼齷齪事,我都沒嫌你臟,你倒先嫌起我來了?”
這句話像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刺穿她最後一道防線。
為了他,江知遙甘為違背良心傷害真正愛自己的人,可顧沉囂卻以用最惡毒的揣測來傷害自己。
“滾,你給我滾出去!”她紅著眼,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他死死盯著她,最終,他咬著牙,摔門而去。
那天半夜,江知遙的手機亮了。 是周淼淼發來的語音,點開,裏麵是不堪入耳的喘息和調情,顧沉囂的聲音清晰可辨,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放縱。
她隻是蜷縮在床上,眼淚無聲地淌,浸濕了枕頭。她以為自己早就對他的傷害免疫了,可當他那句“沒嫌你臟”在腦海裏反複回響,她才發現,原來心還會這麼痛。
次日,江知遙準時出現在公司。 結果晚上有一場重要的商業宴會,她作為秘書必須陪同。
宴會廳裏衣香鬢影。
顧沉囂被一群人圍著敬酒,像往常一樣朝她遞了個眼神,江知遙走過去,拿起酒杯替他擋酒,這是她的工作。
周淼淼跑來卻挽住了他的胳膊。
“沉囂,王總他們在那邊等你呢,我帶你去認識認識,都是重要人脈。”
她說著,不由分說地把他拽走,路過江知遙身邊時,還特意瞥了她一眼,眼裏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江知遙獨自站在原地,成了角落裏可有可無的影子。
沒過多久,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湊了過來,眼神黏在她身上,語氣輕佻:“江秘書一個人啊,陪哥哥我喝一杯?”
她皺著眉後退一步:“抱歉,我不喝酒。”
“裝什麼清高?”男人得寸進尺,伸手就往她臉上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靠勾引男人才上的位,背地裏不知道玩的多花......”
沒等他說完,江知遙端起桌上的香檳,狠狠潑了他一臉。
“你他媽敢潑我?!”男人瞬間暴怒,揚手就要打下來。
“住手!”
一聲怒喝響起。顧沉囂不知何時衝了過來,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一拳狠狠砸在他臉上,又轉身一把將江知遙拉到身後護住。
男人被打得踉蹌後退,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可下一秒,當他看清男人那張臉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是是鼎盛集團的王總,最近正在談的一個大項目,全靠他牽線。
周圍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顧沉囂臉上的戾氣褪去,隻剩下僵硬。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情緒,轉頭看向江知遙,聲音冷得像冰:“道歉。”
江知遙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我讓你道歉!”他加重了語氣。 那一刻,江知遙看著他緊繃的側臉,心裏最後一點溫度,徹底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