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狼狽地彎腰低頭去撿,圍觀的人卻朝她吐唾沫。
身後的陸老太太十分著急地阻攔,幫忙解釋,但無人在意。
“還挺性感的啊。”
“有什麼用,人品不行,當什麼醫生!”
“要我說,治錯病,就償命!”
辱罵聲中,提刀的大漢被慫恿,陰沉拿刀朝她衝過來。
溫清辭下意識地想退開,卻瞥見身後動彈不得的陸老太太。
最後,她赤手抓住刀刃,掌心刺痛,鮮血止不住地流。
恍惚中,她看見熟悉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走過來,眼眸微亮,像是看到一絲希望。
“陸北琛!幫我!”
陸北琛聽聞言頓住,準備走向溫清辭,簡思悅見狀,直接倒在他的身上。
“腳崴到了,北琛,這裏好亂,我害怕!”
在溫清辭疼痛的目光中,陸北琛猶豫兩秒,咬牙橫抱起簡思悅離開,臨走的時候,喊來保安快去幫忙。
一瞬間,掌心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卻沒心底絕望的難受。
她猛然鬆手,任由小刀擦過她的脖頸。
大漢想再刺入心臟,被趕來的保安砸暈。
溫清辭虎口逃生,可身體卻像是浸入冷水一般,失血過多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脖頸的傷口被包紮好,旁邊看護的陸北琛給她檢查傷口。
“醫生說,休養幾天就好了。”
就好了。
溫清辭呢喃這三個字,眼眶通紅地看向身邊矜貴的男人,“照片怎麼回事?”
“她怎麼能誣陷我!”
她憤怒得發抖,沙啞哽咽,委屈的樣子讓陸北琛一愣。
“思悅有家族精神病遺傳史,又失憶,亂說也是正常。”
“至於照片,是我的問題,讓她不小心翻找出來。”
陸北琛將所有的錯攬了下來,薄涼的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別跟她計較了。”
“順便幫她跟奶奶解釋,她不是故意的。”
溫清辭不敢相信,受傷的人明明是自己,卻要給幫凶解釋?
“我不要。”
“陸北琛,我的手,差一點就不能做手術了。”
那人動作快準狠,要是再深一點,她的手,就沒資格上手術台。
陸北琛鬆開她,語氣冷下來,“辭辭,你做不了手術,剛好可以養胎。”
“但奶奶誤會思悅,就不允許她留在陸家治療。”
“大度一點,好不好?”
她已經大度到失去丈夫和孩子了。
句句質問,讓溫清辭的心徹底沉入穀底,她仍倔強地不肯鬆口。
“好,既然你不答應,那就留在病房裏反思。”
陸北琛讓人看守病房,變相地軟禁她,送來養胎的藥被她丟入垃圾桶。
將近一周,她無法喘氣地困在裏麵,直到保鏢說,簡思悅要見她。
溫清辭不想去,卻被強製押到陸北琛的辦公室門口。
她艱難抬起手,做好看到荒唐畫麵的準備,卻聽到門縫傳來,隱約的交流聲。
“北琛,思悅的記憶是正常的,你真打算陪她繼續演?那溫清辭呢?”
“簡思悅是陸哥的白月光,當時分手,陸哥差點跳湖,後來救她,差點沒命,那可是看得比命還重要啊。”
“我信,至於溫清辭,隻能算合適,母憑子貴吧。”
眾人紛紛讚同,溫清辭呆滯震驚地站在門口,緊緊攥住把手。
她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冷傲地輕啟嘴唇。
“當年的事,我和思悅都有難處,這段時間,也是想彌補遺憾。”
陸北琛無奈心疼地開口,“為她,才當的精神科醫生,我也想治好她。”
“你可真是一片癡心,實在不行,就離婚協議撤銷一次,再簽一次,總能拖到思悅好轉。”
“溫清辭那麼愛你,簽個名字,還不是簡單?”
陸北琛沒有否認好友的主意,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