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領證後的第99天,溫清辭收到陸北琛遞來的離婚申請。
隻因他那失憶的白月光看到結婚證,被刺激,犯起精神病,囔囔著要捅人。
“思悅記憶和精神都不穩定,我也是為你和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等冷靜期最後一天,我再去撤銷。”
溫清辭晦澀諷刺地瞥了一眼桌上,男人早早簽下名字的協議。
“奶奶一直很想看到我們的婚禮。”
他們原本定好,在第一百天,也就是明天辦婚禮。
“隻是延期而已。”
耳邊浮現簡思悅在客廳裏的啜泣聲,陸北琛迫不及待地打開門。
一個花瓶正好丟了進來。
溫清辭快速側身,但花瓶還是擦過額頭,哐當掉在地上。
她碰到額頭的鮮血,想喊陸北琛,卻見男人皺眉過去,扶住因為慣性,要摔倒的簡思悅。
“傷到自己怎麼辦?”
無奈的質問,熟悉不過的寵溺,讓溫清辭愣在原地。
“誰讓你瞞著我結婚的!”
簡思悅的小拳拳落在陸北琛的胸口,指著溫清辭,“狐狸精,勾引我男朋友!”
簡思悅失憶,所有的記憶都停留在高中,她和陸北琛作為校花校草,熱戀動情的階段。
“都解決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陸北琛安慰她,瞥見滯澀在原地的溫清辭,還沒張嘴,就被拉走。
“我要你講故事,哄我睡覺。”
“都依你。”
溫清辭看他們離開,指甲陷入掌心,直到傷口結痂才清醒。
晚上,陸北琛帶著別人的香水味,從後摟住她。
“就像當初你救我一樣,隻是負責而已。”
陸北琛一家遭遇地震,隻有他活下來。
當時溫清辭身為救援隊隊員,冒著生命危險,把人救出來,兩人日久生情。
後來,陸北琛當精神科醫生,兩人成了醫院的一段救贖佳話。
直到一次抗洪救災,他失蹤三天三夜,救下洪水中,受傷失憶的高中白月光,簡思悅。
還把人帶回陸家。
“養完傷,就把她送回去。”
那時,溫清辭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不以為意,可漸漸地,陸北琛越來越上心。
溫清辭產檢,他輔導簡思悅寫高中作文;做完十台手術,回家看見兩人穿著校服,嬉笑打鬧,重溫高中歲月。
孕吐難受,陸北琛買她過敏的海鮮粥,直到簡思悅吃膩了,才沒再出現。
要再相信一次嗎?
燈光熄滅,陸北琛起身離開。
想到今天的離婚協議,溫清辭悄悄跟過去,到一所學校。
男人紳士俯身,牽簡思悅下車,將校服外套籠在她身上。
月光灑落,他們在教室的桌子上接吻。
“有想起來嗎?”
“如果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趕出去,我就全記起來了。”
簡思悅依偎在他的懷中,陸北琛整理她的碎發,“你就把她當作管家。”
“我最愛的,隻有你。”
溫清辭如遭雷擊,心臟像是被攥緊,一陣鈍痛。
最愛簡思悅,那她和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麼?
她狼狽不堪地後退,不小心從樓梯跌落下來。
“啊!”
溫熱的液體順流而下,她慌亂呼喊陸北琛的名字。
卻被簡思悅的聲音蓋過去。
“什麼聲音,北琛,我怕黑,想回去了。”
“別怕,我帶你跑。”
腳步聲越來越遠,溫清辭忍痛爬上樓梯,想讓陸北琛救救自己,還有孩子。
“陸北琛,別走,救救我們的孩子!”
可人早已消失不見,隻剩無盡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