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突然打電話通知我,預定的腎源被我妻子轉贈給了她的白月光。
我質問她,她卻說:“一個腎而已嘛,你很急嗎?”
“晚霖需要就先給他嘛,一時半會兒你又死不了!”
我拿著手裏她的尿毒症檢測證明,突然覺得自己三年的婚姻像個笑話。
好吧,她說得對,又不是我得病,我急什麼呢。
......
我看著樓下車水馬龍,深吸一口氣,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媽,你之前說過的那個海外項目,我決定接手。”
電話那頭的我媽一下興奮起來:
“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事業重要!媽馬上給你安排!想什麼時候走!”
“越快越好。”我的目光落在他為我們未來規劃的“星巢”計劃書上,心口一陣刺痛,“另外,媽,幫我聯係律師吧,我要和顧雲婷離婚。”
“離婚?顧雲婷那丫頭欺負你了?我現在就去撕了她!”
母親的維護使我眼眶一熱,一下子不知道從何說起。
聽不見我回答,我媽沉默了一下:“行,媽知道了,放心吧,媽給你安排最好的律師,一定能爭的全給你爭回來。”
“嗯,謝謝媽。”
掛斷電話,我感覺心裏最後一點枷鎖也消失了。
謝家雖然不比顧家在本地的權勢,但在海外的根基卻遠非顧家能比。
這些年我為了顧雲婷,收斂了所有鋒芒,甘願做她身後一個體貼的丈夫,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晚上,顧雲婷很晚才回來。
她身上帶著一股醫院消毒水和男士古龍水混合的味道,刺鼻又曖昧。
她見我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似乎有些意外。
“我還以為你又要跟我鬧。”她脫下外套,語氣裏帶著一絲施舍般的寬容。
“你能想通就好,晚霖的手術很成功,等他康複了,我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腎源。”
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今天算你識大體,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我點點頭,順從地說:“好。”
她大概是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她以為我屈服了,以為我還是那個為了她可以無限退讓的謝哲軒。
她不知道,我的心,在那通電話裏,已經死了。
更不知道我其實已經將她夢想裏描繪的那套海景莊園幾乎一比一複刻出來了。
我曾想過,等裝修好了,就把這份驚喜交給她。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們的愛情死了,她不值得我如此付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