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打橫抱著白明珠就迅速離開包廂。
我頭腦發懵下意識去追,今天發生一切都讓我恍惚了。
蘇牧野最深知我心中委屈,我以為他會和從前一樣維護我。
沒走兩步,眼前陣陣發黑。
再睜眼,是在醫院。
蘇牧野充滿擔憂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
見我醒來,他一把將我抱進懷裏,聲音悶悶帶上了哭腔:
“你小子,病了都不告訴我,我請了最專業醫療團隊,一定不會讓你死。”
記憶停留在蘇牧野帶著白明珠頭也不回就走的背影,眼底閃過迷茫,我試探問道:
“剛剛是你送我過來的嗎?”
蘇牧野擔憂把手探上我額頭:
“病傻了,不是你爸爸我還能有誰?”
我鼻頭一酸,心中再次湧起感動與希望。
陪了蘇牧野十年,他心裏果然有我的位置。
可是醫生給我下了死亡通知書,無論用什麼治療手段,我都最多活不過一個月。
我眷戀環抱住蘇牧野,認真而鄭重解釋:
“蘇牧野,昨晚我和你的告白,不是玩笑,是我的真心話。”
說完這話,我頓時有些後悔。
蘇牧野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或是以為我在開玩笑,在捶我一拳?
胡思亂想間,蘇牧野語氣輕鬆回應我:
“我知道!”
我眼前一亮,又驚又喜看向蘇牧野。
他嘴唇一張一合,滿臉驕傲,輕鬆擊碎我全部幻想:
“你爸爸我一直都魅力無限,等病好了,來參加你爸爸我的婚禮!”
我渾身一僵,他還是以為我在開玩笑。
蘇牧野繼續說道:
“我老婆對咱倆發生那事挺介意的,今天她打你一巴掌就算出氣了,讓你去參加我婚禮,得好好謝謝我老婆。”
耳朵裏一陣嗡鳴,他又說了什麼,我一句話都聽不進去了。
不知蘇牧野離開多久,直到醫生要來給我做化療,我才勉強找回思緒。
和醫生一起來的,還有拿著剃頭工具白明珠。
“姐,我聽說化療都需要把頭發剃光,我幫你把頭發剃幹淨吧,不用謝我喲!”
她笑的虛偽,剪刀在她手裏泛著寒光。
我來不及掙紮逃跑,白明珠輕鬆鉗製住我兩條手腕,另隻手拿著剪刀,對著我頭發哢嚓一下就剪了下去。
伴隨著頭發落下,頭皮也傳來陣陣刺痛。
我劇烈掙紮幾下,剛掙脫白明珠,蘇牧野就神色緊張推門進來:
“你們在幹什麼?”
白明珠將剪刀輕輕放在床頭桌,故作體貼說:
“聽說化療之前要把頭發剃幹淨,白玫姐去趟理發店太累了,我來幫幫她。”
蘇牧野鬆了口氣,安撫似的拍拍我的肩:
“我老婆就是善良,乖兒子,不用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