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嬌嬌踩著高跟鞋自然地走進來,目光落在我腳上的血痕,嘴角泛起一抹嘲笑。
“喲,嫂子做飯呢,不好意思啊,昨天顧哥喝多了,不過我把他照顧得很好,你放心吧。”
說罷,她晃了晃手裏的領帶:“我是來給他送這個的,他昨晚喝多了落我車上了。”
我沒應聲。
她也不在意,徑直走向浴室。
浴室門沒鎖,她一把推開,立刻傳來顧商言的嗬斥。
“我說了我洗澡的時候別進來!”
水霧散去,他看清來人,聲音立馬寵溺:“你怎麼來了,浴室滑,你要是摔了怎麼辦。”
“還不是你這個大馬虎,領帶都都忘了,害人家專門跑一趟,你說怎麼補償我?”
浴室內隻安靜了一瞬,便立馬響起顧商言的笑聲:“怎麼補償?讓你吃我的棒棒糖好不好啊?”
“呀!流氓!”
浴室門被重重關上鎖死。
浴室的打鬧聲像一把刀淩遲著我的心。
鍋裏的水已經滾沸,蒸汽頂得鍋蓋嗡嗡作響。
這樣的場景三年來我看過太多次,可每一次心都是一樣地疼。
顧商言並非一直這麼放肆,他也會突然對我好一陣子,讓我相信他對我的真心。
可不久後,他又和蘭嬌嬌廝混在一起。
我的心被他一次次割開,又一次次結疤,周而複始,永遠痛苦。
這也是我做不到麻木,最痛心難過之處。
深吸一口氣,麵做好了,他們倆也出來了。
他們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地坐在餐桌旁,比我更像這個家的主人。
蘭嬌嬌搶過麵端到自己麵前,深吸一口氣:
“姐姐手藝真好呀,果然是天生當賢妻良母的料。”
“不像我,什麼家務都不會,隻能陪顧哥應酬到半夜,哎,勞累命哦。”
顧商言立刻皺眉看我:“你別學她,她也就這點用處了,整天在家花錢還盡找不痛快。”
他一把搶過我手裏的筷子遞回去:“你吃你的,她跟你比不了。”
“顧哥,你這麼偏袒我,嫂子可是要吃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有什麼私情呢,真是的。”
“去,別胡說。”
我看著這一幕,不由笑出了聲。
自三年前蘭嬌嬌出現開始,他們的曖昧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隻有顧商言把我當個傻子,永遠用“我們隻是同事兼兄弟”來搪塞我。
甚至還對我說:“你這個家庭主婦當然不懂我們商場上的情誼。”
多可笑啊。
那場意外前,我家族興盛,這段婚姻還是顧老爺子求了好久,我爸媽才點頭的。
可一場意外,讓我失去雙親,家族敗落。
若不是為了家族、為了集團,我斷不會選擇依靠顧商言,忍下這些羞辱。
蘭嬌嬌大口吃著我做的麵,顧商言用手輕撫著她的小腹。
“姐姐,可以給我加點醋嗎,我最近特別愛吃酸的,好奇怪啊。”
她輕靠在顧商言身上,眼裏滿是挑釁。
顧商言也在一旁催促:“趕快去啊,多拿點。”
我機械走進廚房取來醋。
蘭嬌嬌隻嘗了一口,就猛地衝進洗手間,不停幹嘔。
“嬌嬌!”
顧商言猛地起身,一把推開我,慌亂間我被狠狠撞倒在地。
肚子傳來一陣絞心的劇痛,溫熱的液體也順著腿間流下。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時蘭嬌嬌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故作歉意:“嫂子真對不起,我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老是反胃惡心,還特別想吃酸的。”
隨後又轉頭對顧商言道:
“你看你都把人家撞倒了,還不快扶一下。”
“嫂子你別生氣,顧哥這是太擔心我了。”
確認蘭嬌嬌無礙後,顧商言才不情不願地走過來拉我。
這時,他終於到注意到我腿間的血跡和蒼白的臉色。
臉上快速閃過一絲慌亂:“微微,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