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人節那晚,我握著第三張孕檢單,聽著電話那頭傳來蘭嬌嬌和顧商言的嬌喘。
“別鬧,快睡吧,你最近不是總說惡心嗎?”
“傻瓜,那是因為懷了你的孩子呀。”
通話被掐斷,我突然想起醫生那句:“再流就永遠當不了母親了。”
原來他不是不想要孩子,隻是不要我生的孩子。
我拿起那份高風險的人體實驗書,立馬簽下名字。
媽媽說,人的心疼多了是真的會碎。
那就讓這顆心,再也別疼了吧。
1
第二天晚上顧商言才到家。
我把孕檢單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他看見後嗤笑一聲,隨手把單子扔到一邊。
“又來了是吧,不就昨天沒回家嗎,至於用這個借口嗎?”
之前兩次也是這樣。
他總覺得我在開玩笑,以為我又在耍脾氣。
可我從來不敢告訴他真相,因為婚前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如果懷孕,我就得立刻滾蛋,一分錢都拿不到。
他從來都不相信我,總覺得我會用孩子來要挾他,貪圖他們家的錢。
若不是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若不是因為我父母托孤於他,他也斷不會和我結婚。
怪就怪我傻,居然癡心妄想以為他對我有一絲真情。
其實結婚三年來,我們之間也不是沒有真情,隻是在蘭嬌嬌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我強忍住惡心,鎮靜地問他:“你昨天晚上在哪兒,我一直在給你打電話。”
“陪客戶。”
他扯鬆領帶,不耐煩地從我身邊走過,身上帶著蘭嬌嬌那股特有的香水味。
讓人惡心。
“是嗎?那為什麼我在電話裏聽到了蘭嬌嬌的聲音?”
“嬌嬌是我公司的高管,她和我一起陪客戶很奇怪嗎,你是不是當家庭主婦當傻了,查崗都這麼不入流了?”
我盯著他,依舊鎮靜:“淩晨兩點,電話裏那頭是她的叫聲,根本沒有客戶。”
“有完沒完,你她媽到底想說什麼?!”
他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向我的腳邊。
玻璃渣子碎了一地,我的腳背也被劃開幾道血痕。
那一刻,所有質問都堵在喉嚨,仿佛那個做錯事的人是我。
我不再說話,隻靜靜地望著他。
許是那目光太沉太涼,許是他做賊心虛,他咳嗽一聲,先一步開口。
“好了好了,我下次注意行吧,我昨天沒睡好,頭疼得厲害。”
他語氣軟下來,帶著慣有的敷衍。
“去,給我下碗麵。”
他說完轉身走向浴室,像吩咐下人一般。
和過去三年每次夜不歸宿一樣,他回來後總要吃我做的麵。
吃完他總是笑盈盈地誇我手藝好,再之後這件事就當翻篇一般,絕口不提。
冰箱冷氣撲來,我拿著雞蛋走進廚房。
蛋殼磕在碗邊,我忽然覺得心裏的某處也跟著碎了。
我摸摸小腹,擦幹眼角的淚水。
就當是最後一碗麵吧。
吃完,我和這個人,就要徹底結束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密碼鎖的聲響。
嘀嘀嘀,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