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即將平坦的心電圖,我終於再也忍不住開口,讓他們看我在火場拍攝的求助照片。
“我婆婆她是被燒傷了!吸入了大量的煙塵引發的咯血,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醫生在看清火勢後,臉色慘白,緊急叫停手術,喊來專家會診。
整個手術室亂成一團,好不容易等專家確定了救治方案,準備開始新一輪的治療時,王晴晴卻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和她認識,我記得她好像對許多藥物都嚴重過敏,可能會......引起心梗。”
於是手術又被擱置,婆婆被人推著進行過敏原測試,即使我跪在地上擔保婆婆沒有過敏史,醫生仍是無奈的搖頭。
繁雜的試驗消耗了最寶貴的一個小時搶救時間,我眼睜睜的看著婆婆的臉色越來越白,氣的渾身顫抖,恨不得上去扇她兩記耳光。
就在這時,結束了會議的裴行鬆趕來,他看都沒看手術室一眼,徑直來到王晴晴麵前。
語氣溫柔。
“晴晴,沒被嚇到吧。”
王晴晴終於等來了撐腰的人,依偎在裴行鬆懷中,梨花帶雨的控訴著我的罪行。
“裴哥哥,月月姐剛才罵我,說要我殺人償命,我好害怕......”
裴行鬆立刻安慰她。
“別害怕,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你。”
他衝著我吼道:“晴晴她隻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不就是不小心燒死了你媽媽,她又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揪著不放!”
我冷笑:“裴行鬆,就算這裏麵真的是我媽,你也不能隨意踐踏生命!”
“生死有命,隻能說你媽如今該死。”
手術室紅光落下,醫生愧疚的走出來。
“抱歉,錯過了最佳的拯救時間,沒能挽回病人的生命。”
我好似卸去了所有力氣,絕望的從牆上劃下。
裴行鬆卻仿佛了結了一樁心事一般,冷哼一聲,輕快的吹著口哨,離開了。
“這是你媽自己生命力不頑強,可不關我們的事。”
我聯係了火葬場,一個人處理了婆婆的後事。
注銷戶口,簽署文件......裴行鬆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問問,直到工作人員把婆婆的遺體推入火爐,裴行鬆終於出現。
他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扔到我的麵前,鋒利的紙劃傷了我的臉。
“簽字!”
協議不僅要求我淨身出戶,還需要支付裴行鬆天價賠償。因為我“媽”死在了他的救援小隊,對他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我救人十幾年,從來沒有出現一次傷亡。就因為你媽一個土包子,打破了我的記錄,給我的職業留下了難以抹除的汙點!你必須對我進行賠償!”
王晴晴躲在裴行鬆後麵,茶裏茶氣的說話。
“月月姐,裴哥哥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已經給你打折了。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
我舉著離婚協議書,雙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