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岑寧！你瘋了！”林栩衝下車，想搶我的手機。

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

光頭男人反應過來，指著我罵：“行啊你個小娘們，還敢報警！你給我等著！”

他罵完，轉身就想上車溜走。

我對著電話說：“他要跑。”

我也把車牌號給報了過去。

那男人剛拉開車門，聽到我報車牌號，動作僵住了。

高速上堵得水泄不通，他能跑到哪裏去。

林栩氣急敗壞地壓著嗓子：“你非要把事情鬧這麼大嗎？低個頭認個錯不就行了！現在好了，我們都得去交警隊，國慶假期全毀了！”

他媽媽也下了車，指著我的鼻子：“我早就說了，娶媳婦不能娶這種太厲害的，一點虧都不肯吃！我們林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我冷眼看著他們，一句話都不想說。

沒多久，處理事故的叔叔騎著摩托車，從應急車道趕了過來。

剛才還囂張的光頭男人，看見警察，氣焰立刻矮了半截。

“同誌啊，她......她差點追我的尾。”

我把行車記錄儀的內存卡拔下來，交給交警。

“警察同誌，這是視頻，您看下就清楚了。”

叔叔接過內存卡，用隨身設備查看了錄像。

事實一清二楚。

叔叔的臉色嚴肅起來，轉向光頭男人：“你，應急車道行駛，違規變道，罰款四百，扣九分。另外，你涉嫌尋釁滋事，威脅他人人身安全，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光頭男人臉色煞白，連聲求饒。

交警不理他，秉公處理。

處理完他，叔叔把內存卡還給我，態度溫和：“女士，您處理得很對，遇到這種情況就要及時報警。他這種行為屬於危險駕駛，很惡劣。”

我點點頭：“謝謝您。”

叔叔離開後，一場鬧劇終於收場。

周圍看熱鬧的車輛也開始緩慢向前移動。

林栩和他媽媽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現在你滿意了？把人家害得那麼慘。”林栩的媽媽陰陽怪氣地說。

“是他自己違規，咎由自取。”我平靜地回答。

“你還有理了！”她聲音拔高，“要不是你非要報警，哪有這麼多事？現在好了，整個高速的人都看我們家笑話！”

我懶得再跟她爭辯，坐回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林栩也黑著臉上了副駕。

車裏死一般的寂靜。

過了許久，林栩開口了，聲音裏帶著疲憊。

“岑寧，你非要這樣嗎？我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我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車流，說：“我隻知道對錯，不知道退讓。”

“你這叫得理不饒人！”

“我這叫保護自己。”

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氣得把頭轉向窗外。

我知道，我和他之間，完了。

不是因為這場爭吵，而是因為在危險麵前，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我，來換取他所謂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