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慶假期,我們堵在高速上。
林栩的媽媽在後座不耐煩地抱怨:“這得堵到什麼時候,早說坐高鐵,非要開車。”
我握著方向盤,沒說話。
旁邊應急車道上,一輛黑色大眾呼嘯而過。
下一秒,它猛地向左一拐,擠到了我們車前。
我下意識踩了急刹。
車裏的東西稀裏嘩啦掉了一地,林栩媽媽的保溫杯也滾了出來,熱水灑了一點在她腳邊。
......
“岑寧,你怎麼開車的!”
我還沒從急刹的慣性中緩過來,就聽見她劈頭蓋臉的責罵。
“媽,你沒事吧?”林栩立刻回頭,緊張地查看他媽媽的情況。
“燙死我了!這個岑寧,就是想謀殺我!”
我皺著眉,看著前方那輛突然加塞的車輛。
那輛車的車主也推門下來了,是個五大三粗的光頭男人,一臉橫肉,氣勢洶洶地朝我們走來。
他走到我車窗邊,用力拍打著玻璃。
“你會不會開車!找死啊!”
車窗震得嗡嗡響。
林栩媽媽在後座嚇得不敢出聲了。
林栩解開安全帶,臉色發白。
“岑寧,快,下去給大哥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我轉頭看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你沒聽見嗎?快下去道歉!你看人家大哥多生氣,咱們惹不起。”林栩壓著聲音,帶著央求的語氣。
“是他違規變道,還別我們的車,我為什麼要道歉?”我的聲音冷下來。
“你跟他講道理有什麼用?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道個歉,說幾句好話,咱們趕緊走,別把事情鬧大。”
林栩的媽媽也回過神來,在後麵幫腔:“對對對,林栩說得對。岑寧,就是你剛才刹車太急了,不然我也不會被燙到。你趕緊下去,跟人家好好說說。”
我看著林栩,又聽著他媽媽的話,心一點點沉下去。
他們母子倆,一個懦弱無能,一個顛倒黑白。
外麵的男人還在砸窗,罵罵咧咧。
“快點啊,岑寧!你想把警察招來嗎?多丟人!”林栩催促著,伸手就想來拉我的車門。
我甩開他的手。
“好,我下去。”
林栩鬆了口氣,以為我妥協了。
他媽媽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我推開車門,下了車,但沒有走向那個光頭男人。
我拿出手機,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麵,撥通了電話。
“喂,這裏有輛車惡意別車加塞,司機還對我進行人身威脅。”
光頭男人愣住了。
車裏的林栩和他媽媽也愣住了。
林栩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