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盤算著手上的錢,足夠我背水一戰,去做那場手術了。
反正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即便是失敗也隻是沒有改變必死的結局。
我並沒有損失。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我重新看向陸鬱馳。
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開口跟他提分手。
就在我糾結的時候,陸鬱馳突然走到了我麵前,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不是讓你不要上樓來,為什麼不聽話?”
我垂眸,後知後覺的察覺到胸腔裏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呢喃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失落:
“今天...是中秋節。”
確切的說,已經是昨天了。
陸鬱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
疑惑的抬手擠壓了一下自己的眉頭,煩躁的用舌尖抵了抵下頜。
“所以呢?”
“所以......”
我突然抬起頭,像是鼓足了最後的勇氣,脫口而出的聲音都在不停地顫抖。
“已經九年了陸鬱馳,我們分手吧。”
陸鬱馳怔愣了許久,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向我,眉眼間積攢的鬱氣越發濃重。
我也挺直脊背,久久沒有吭聲。
我其實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拿錢買來額傭人,舔狗,擋箭牌,沒有說分手的資格,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終於,陸鬱馳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抬起手握住我的後脖頸,不輕不重的壓下我的脖頸,聲音譏誚:
“你算什麼東西啊惠也,弄清你自己的身份。”
說完便直直的後仰,徹底醉暈了過去。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沙發上拖下樓,塞進車裏的一瞬間,鼻間再次一熱。
抬手捂住的瞬間,早已血流如注。
鮮紅的血漬瞬間浸濕了衣服的前襟,一片泥濘。
我看著後座上呼呼大睡的陸鬱馳,終於忍不住蹲下,大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