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婆的弟弟體弱多病,需要名貴藥材續命。
作為醫生,我耗盡人脈和積蓄,每月為他尋來天價補藥,隻為讓她安心。
直到中秋家宴聚會,堵車來遲的我聽到老婆的堂弟妹們躲在角落用方言聊的火熱。
“那個冤大頭,每次大包小包提一大堆東西來呢,還真以為周子慕是柒姐的親弟弟。”
“要不是周子慕哥這養子身份,柒姐早就和他在一起了,哪裏用得著這樣子偷情啊。”
“不過他那藥可真不錯,剛剛我路過洗手間,還聽到染姐在裏麵被搞的連連騷叫呢,真是絕了。”
我提著補品的手瞬間僵住,如墜冰窟。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周清染衣衫淩亂,一瘸一拐的挪了出來。
她的堂弟妹們立刻迎上去,壞笑著問:“染姐,這藥效你滿意嗎?”
周清染舔了舔紅腫的嘴唇,媚眼如絲:“嗯,非常滿意,讓人意猶未盡。”
......
“老公,你來啦。”
周清染看到我,臉上的媚意瞬間切換成驚喜和溫柔。
她快步走來,想挽住我的手臂。
我下意識地側身躲開。
她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怎麼了?是不是路上累著了?”
“你看你,臉色這麼差。”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然地接過我手裏的禮盒。
“子慕的藥又讓你費心了,真是辛苦你了。”
她笑得明媚又溫柔,仿佛剛才那句虎狼之詞隻是我的幻聽。
她身上的香水味混著另一個男人的味道,讓我一陣反胃。
我看著她,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隻要能讓子慕身體好起來,都值得。”
她那些堂弟妹又在一旁壞笑。
“柒姐夫真是個好人啊,對我們子慕哥比親弟弟還親。”
“是啊,現在這種好男人可不多了。”
跟著,他們又換成了方言,毫無顧忌的嘲笑。
“反正這藥都是用在他老婆身上,算下來也不虧,哈哈哈。”
“看他那傻樣,真可憐。”
周清染嗔怪地瞪了他們一眼,用方言回了一句。
“別亂說,等會他聽懂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他一個山旮旯裏的外地人,哪裏聽得懂我們本地話。”
“等會就算抓奸在床,估計也隻以為你是哄弟弟睡覺呢。”
那群人笑得更放肆了。
心臟像是被針尖反複戳刺,一陣陣地絞痛。
我和周清染是在一次意外中認識的,我當時剛回國就遇見了扒手,手機錢財都丟了。
是她一直陪我報警,等我聯係到家人才離開。
後來,我兩一步步熟稔,知道她家裏還有個弟弟以後,我更是當做親弟弟來疼。
沒想到,這不是弟弟,是禁忌之戀的情夫!
見我臉色有些周清染卻拉著我坐到主桌,一個勁地往我碗裏夾菜。
“老公,快嘗嘗這個,你最愛吃的。”
她還溫柔地撫著我的手臂,眼神裏滿是關心和愛意。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等子慕身體好點,我們就出去旅遊,好好放鬆一下。”
我看著她這熟稔的演技,心底隻剩下一片寒意。
我曾以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沒成想,竟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周子慕下來了。
他就是周清染那個“體弱多病”的養弟。
他穿著一身絲質睡袍,臉色紅潤有光,走路帶風。哪有半點病弱的影子?
他看到我,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姐夫,來了啊。”
他的目光直接跳過我,直勾勾的盯著周清染手裏的藥盒,兩眼放光。
“姐夫,這次又是什麼好東西?”
周清染笑著將藥盒遞到他手上。
“你姐夫托了好多關係才弄到的,你可得好好謝謝他。”
周子慕接過藥盒,衝我咧嘴一笑。
“謝謝姐夫,我一定會好好用的。”
“好好”兩個字,他咬得格外重。
他話音一落,周圍那群堂弟妹又是一陣哄笑。
我捏著筷子的手越收越緊,指節都繃得發白。
我費盡心血換來的東西,到頭來,不過是他們尋歡作樂的笑料。
我隻能埋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一口口地往嘴裏扒飯。
嘴裏的飯,比黃連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