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病燒得我一連幾日都下不來床。
藥娘時常會背對著我偷偷抹淚,我知道,她是看不得我受苦。
也是因為外麵的風言風語已經愈演愈烈了。
現在居然還有人說,當初的顧明洲是被陸青瀾給使了妖法和巫術才要死要活的非要訂婚。
現在在沙場征戰久了,身上的巫術自然就解開了,才能識破這妖女的狠毒心腸。
編得還像模像樣的,要不是這故事的主人公是我,恐怕我都會信個三四分。
隻是不知為何,這滿城風雨沸沸揚揚,可顧明洲還是沒有出來說退親一事。
我隻當他是沒時間再忙活我的事,總不能是還念著舊情吧。
而柳照兒已經正式改名為陸照兒,父親甚至親口說要給她已逝的亡母正室之位。
陸照兒親自來到我麵前,語氣囂張的說:“很快,你就不是侍郎府的大小姐了,我才是,以後見到我,記得要給我請安啊,我的好姐姐。”
她笑得張揚,全然沒有在顧明洲麵前時的那股子可憐勁兒。
可她的母親憑什麼取代我母親的位置。
當年母親帶著萬貫家財嫁入陸家,而陸昌瑉隻是個剛剛考上科舉的窮酸書生。
這些年來,要不是有母親給他上下打點,經營府中眾人的吃穿用度,他陸昌瑉哪有今日風光。
我是很虛弱,可我不是個軟柿子,京城的大大小小酒樓能夠開起來。
除了母親教會我的,還有我這幾年自己打拚出來的生存之道。
陸照兒不是想要嫁給顧明洲嗎?
那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費盡心思,到底最後是能成恩愛伴侶,還是怨侶。
我讓藥娘把退婚書遞了過去,可顧明洲卻說,除了他根本就不會有人娶我。
隻要我安安靜靜不再害人,便容我跟陸照兒一起進府。
我被氣得笑出了聲,顧明洲以為自己非他不可,可他卻忘記了。
在這場婚事裏,從來不是我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我。
我思索了一夜,第二日換上了最漂亮的衣裙,拿著地契和婚書敲響了京城中那位能止小兒夜啼的羅刹星,攝政王霍長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