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我留在攻略世界的第四年。
昨日是我最後一次替皇後換血上藥的日子。
“皇後娘娘,您的鳳體已痊愈,民女也算功德圓滿。今日民女就此拜別,還望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後慈愛地撫摸著我的頭,這幾年的生死相依,她待我終究是不同了。
我的身子羸弱至極,她想讓我在宮裏養好身子,論功行賞過後再回家。
但是心底的思念勝卻一切。
隻道家中還有夫君和孩兒,便匆匆辭謝回家。
“你若有任何委屈,一定要來同我說!”
我的腳步一頓,“民女要回家同夫君孩兒團聚,怎會有委屈?還請皇後娘娘放心。”
我任由小柳將我扶上馬車,假裝沒有看到皇後眼中那快溢出來的同情。
回程的馬車上,我讓車夫快一點再快一點,不顧顛簸引起的猛烈咳嗽。
我入宮治病的時候我同謝玄生的孩兒才堪堪兩歲,才會喊阿娘。
分離時他哭得那樣聲嘶力竭,我的心如刀割。
但為了謝玄,為了這個家有更好的前程。
我隻能親他一口,然後放在謝玄懷裏,狠心上了馬車。
孩兒在原地哭得快要噎過去,我在漸行漸遠的馬車上也哭得不能自持。
皇後的病身旁離不得人,我隻能空暇時候為孩兒、夫君縫製貼身衣物,以慰相思之情。
皇後娘娘的性命著實值錢,每月除了伴著我親手所製的衣物外,還有十兩黃金同數不盡的珠寶首飾。
宮中眾人都在羨慕謝玄有個如此為他付出的夫人。
馬夫問是否要緩一點,我連聲拒絕讓他不用顧忌我。
半個時辰的路程硬是被我催得兩刻鐘就到侯府門口。
但沒想到我卻沒能順利進府。
我被侯府的門房攔在了門外。
車夫在門外喊著:“快開門,侯夫人回來了!”
但裏麵的人遲遲不曾應聲,直到車夫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才來了一人。
那人伸著懶腰衝我們吼道:“催,催什麼催?趕著投胎啊?”
我沒有追究門房的無禮之舉。
搬進侯府的第二日我便進宮了,不認得我也是應當。
我讓小柳攙扶著我下馬車,咽下喉嚨裏的腥甜,朝著門房說道:“麻煩小哥通稟一聲,同侯爺說夫人已歸家。”
那門房的眼神帶著鄙夷,從頭到腳打量我,輕嗤一聲。
“果然同夫人說得一樣,竟然真有人敢冒充侯夫人。我家侯爺今日陪夫人少爺上街聽曲去了,不要臉的婆娘,給小爺滾一邊去!”
我被他的話驚得愣在原地,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柳氣急,上前同他理論:“你好好看清楚,這才是侯府夫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門房抄起掃帚驅趕我們。
一時腿軟,小柳來不及扶住我,就這樣硬生生摔趴在地上。
“何人在我侯府門前鬧事?”
熟悉的聲音傳來,門房立馬拔腿上前。
“不知哪裏來的瘋婦,冒充夫人。在咱們門前胡攪蠻纏。”
“那就快點打發了,驚著娘親,我要你好看!”
我猛然抬頭,看著我的夫君同孩兒扶著一美貌女子從馬車上下來,說說笑笑,親如一家。
“謝玄,她是你夫人,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