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才方邁出一步,忽然被丫鬟拽了下來。
“呐,你的馬車在後麵呢。”
籠子一樣的馬車,看起來像是關押囚犯遊街示眾的,舒淺緊緊捏著衣袖,她從未受過如此屈辱。
“還不快上去!想上我們家小姐的馬車,門都沒有!”
舒淺沒有動作,盛景辰不耐煩的掀開了簾子:“要麼坐那輛車,要麼自己走過去,你選一個吧。”語氣不容反駁。
舒淺上了籠子一樣的馬車,一路上接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
“這不是侯夫人嗎?怎麼不受寵成這樣?”
“還不是自作自受,當初見死不救害得侯爺的白月光慘死,現在這樣真是活該!”
“真沒想到,長得幹幹淨淨的一個人心腸居然這麼歹毒!”
舒淺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對這些話語感到麻木。
自從曲之菡死後,盛景辰將她是殺人凶手的事情散布得到處都是。
所有人都認為他說的是真的,把她當成見死不救的凶手。
類似的話語,她聽見過無數次。
馬車在宮門前停下,舒淺跟在盛景辰身後走進宮殿,入席之時,她隻能像個丫鬟一樣站在曲之柔的身後。
曲之柔麵上得意,但假裝難為情道:“景辰哥哥,這樣不好吧,還是應該正室夫人坐在你旁邊吧。”
“無傷大雅。”盛景辰沒有回眸看舒淺一眼。
很快,皇室貴胄們齊聚大殿之上,幾個想要與侯府結交的夫人,直接找到了曲之柔那裏去,完全忽視了舒淺。
“見到你如今如此落魄,當真是解了我的心頭之恨。”
舒淺循聲望去,是一位與曲之菡交好的夫人,她此刻臉上滿是得意。
“之菡那樣的姑娘如冰如雪,死在你的手裏,你竟然還真敢坐上侯爺夫人的位置。”
舒淺立在一旁,僅剩的一隻手揪著衣袖,一言不發。
那個夫人望著曲之柔忽然哭泣起來。
“姑娘,在侯府一定不容易吧,之前你姐姐就死在她的手裏,她真是太毒了。”
曲之柔像被戳中傷心事一樣泣不成聲:“多謝夫人關懷,幸好在府中有侯爺照料,再難也不難了。姐姐心地善良,九泉之下必然不希望大家的口舌之劍指向舒淺。”
此言一出,在旁圍觀的幾位夫人頓時感歎道:“曲小姐真是善良,比舒淺強了一千一萬倍。侯爺身邊能有這樣一位女子,當真好福氣啊!”
盛景辰低著頭望向曲之柔,伸手攬上她的腰肢,眼底全是笑意:“的確是我的福氣。”
曲之柔羞澀地依偎在他的肩頭,兩個人此刻仿佛比蜜要甜。
沒有人再注意到角落裏的舒淺,她變成談話時可隨意踩上一腳的對象。
甚至上茶的宮女都沒能注意到她,滾燙的茶水燙了她一身。
“夫人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宮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聲響引起了盛景辰的注意。
“你又在幹什麼?”
“回侯爺的話,是奴婢不小心將茶水打翻在夫人身上了。”
盛景辰這才緩和了神色,淡道:“換身衣服去把,這畢竟是宮宴,你舉止要像之柔一樣端莊大方才是。”
舒淺點點頭,準備獨自離開,沒想到曲之柔卻忽然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正好多帶了一身衣裳。”
舒淺音樂察覺不妙,可那廂盛景辰已經應允了曲之柔的請求。
半路上,曲之柔忽然說口渴,讓唯一隨行的宮女去取些茶水來,旋即將她拉進了一個偏殿之中。
“你要幹什麼?”舒淺警惕地看著曲之柔,被鉗製的殘處還泛著疼,難以掙紮。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而已,不用謝。像你這等殘花敗柳,肯有人憐惜已經是你的福氣,也省的你再招惹景辰哥哥。”
舒淺被狠狠推到地上,大門應聲而閉,從外麵落了鎖。
這裏格外偏僻,少有人往來,她焦急萬分,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虛浮的腳步聲。
“放我出去……”她回頭想求救,卻發現是一個醉鬼,臉上帶著猥瑣油膩的笑容。
“美人,你是哪個宮的宮女啊?我是大皇子,跟了本皇子,日後享榮華富貴好不好?”
大皇子帶著滿身腥臭的酒氣朝她撲過去,她尖叫著逃開,卻被他一把撲倒:“美人你上哪去?我來讓你快活快活……”
令人作嘔的酒氣撲麵而來,舒淺忍住胃中的翻湧,拚命掙脫他的懷抱,卻又被一把拉住裙擺。
“嘩啦”一聲,脆弱的裙擺被撕開,大皇子似是更加激動,將她撲倒在地,動手動腳。
舒淺掙紮不開,眼淚像源源不斷的泉水一樣流淌,滿心屈辱。
門外忽然傳來動靜,下一秒偏殿的大門被撞開。
“舒淺!你這是在幹什麼?”
曲之柔的聲音尖銳而又響亮,像是要把所有人吸引過來。
而站在她的身前盛景辰麵色陰沉,仿佛即將落雨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