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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生沒想到我敢這麼說話,當即臉色鐵青。
“陳念,你反了天了!”
陳柔走過去想安慰李俊生,經過我身邊時,卻假裝被我撞到,整個人摔在碎碗片上。
她的手掌被劃開一道大口子,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啊!我的手!”
“柔柔!”
李俊生目眥欲裂,李家父母也衝了過來,心疼地扶起陳柔,手忙腳亂地給她包紮。
而我,則被李俊生的母親一把揪住頭發,狠狠地按跪在滿是狼藉的瓷片上,膝蓋一陣刺痛。
李俊生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冷得像冰刀。
啪!
他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陳念,你個毒婦!以前在家裏欺負柔柔就算了,來到我家還敢如此囂張!”
我上輩子何曾欺負過她?
他聽信陳柔的挑唆,認定我虐待她,都是婚後的事了。
果然,他也重生了。
“陳念,你認不認錯?”他冷聲質問。
我輕蔑一笑,“我認不認,有什麼區別?你不是早就給我定了罪嗎?”
李俊生黑著臉,對他媽吼道:“媽!把她給我關到柴房去!
不給她點教訓,她不知道我們李家不是好欺負的!”
這幾天,陳柔名正言順地留在了李家,貼身照顧李俊生。
我被關在又冷又潮的柴房裏,聽著院子裏李母和鄰居的閑聊:
“哎呦,我真是搞不懂了,這陳家姐妹倆,到底哪個才是你家未來的兒媳婦?”
“那還用說?肯定是柔柔啊!我家俊生可疼她了,城裏供銷社新到的滌綸布,托人買了三大尺,全給了柔柔做新衣裳呢!”
“可我聽說,當初媒人說的是柴房裏那個啊?”
“呸!那個陳念自己下賤,不知廉恥,攪黃了婚事還出手傷人,活該!”
我連著吃了三天的餿窩頭,難受得直反胃。
李母端著一盆洗腳水走進來,看到我幹嘔的樣子,一臉嫌惡地把整盆水從我頭上澆了下來。
“臟東西,給你洗幹淨。”
我閉上眼,氣到極致,聲音反而平靜得可怕:“你們這麼對我,就沒想過後果嗎?”
“陳家?一個窮泥腿子,也配跟我們家提?”
李母滿臉不屑,“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前天你爹來過了,不是來接你,是來給我們家賠禮道歉的!
他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換成陳柔!”
我瞬間愣住。難怪我被關了幾天,家裏也沒人來找我。
按陳柔的手段,八成是哭訴我為了搶回婚事,把她推倒在地,還不要臉地賴在李家。
而我爹,為了不得罪李家,就這樣犧牲了我。
“這也不是你們可以隨便作踐我的理由。”我冷冷地說。
李母嗤笑一聲,“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一個被爹媽拋棄的貨,擺什麼譜?”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把我關起來,是犯法的。你們就不怕我去公社舉報你們非法拘禁?”
李母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舉報?誰給你作證?等你出的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