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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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我主動請趙玫來家吃飯。她欣然應邀，還帶上了兒子。

“這是我兒子鄭瑾瑜。”

鄭海波殷勤地迎上去：“趙老師快請進，飯菜小靜都準備好了。”

兒子皺眉看向那個懶散抖腿的男孩：“趙老師是你媽？”

鄭瑾瑜白眼一翻，冷笑道：“不是我媽，難道你媽？”

兒子像是被懟慣了，也沒生氣。

趙玫笑著道：“哎呀，我兒子腦子笨，安排在自己班才放心。”

“媽！”鄭瑾瑜臉色難看。

鄭海波趕緊接腔：“現在的學生書讀得好，不代表人就好，我倒覺得瑾瑜挺有主見的，太難得了。”

這話顯然說道到了鄭瑾瑜心上。

他臉色稍緩：“有的人呢，就會死讀書，可惜

趙玫輕笑一聲，低頭撥著碗裏的飯：“。”

鄭海波沉著臉咳嗽：“別瞎說。”

趙玫佯裝無辜：“哎呀，隨口說說，小靜不會介意吧？”

兒子看向我，我笑著點頭：“都是一家人，怎麼會計較？”

話音一落，三人神情齊變。

連鄭瑾瑜都抬頭看我，眼裏滿是狐疑。

我語氣輕柔：“你看鄭瑾瑜姓鄭，鄭海波也姓鄭，八百年前不都是一家人嘛。”

鄭海波額角冒汗，幹笑：“是啊，是啊。”

趙梅心有餘悸的瞥了我一眼。

電飯煲的聲音響起，我起身盛飯，而其中一碗，我微笑著將保存了一周的藥都拌了進去。

兒子走進來氣鼓鼓地幫我擺飯。

飯間，鄭瑾瑜打著飽嗝，搖著碗衝我嚷：“喂，再給我盛一碗。”

我微笑接過，一連三次，沒人阻止。

鄭海波裝聾作啞，趙玫眼裏閃著快意。

兒子終於忍不住，啪地摔了筷子：“我媽不是你們的傭人，要吃自己盛！”

我一聲不吭，低頭繼續吃飯，像什麼也沒聽見。

兒子氣得摔門進了屋。

鄭瑾瑜罵了聲“倒胃口”，卻照舊吃得狼吞虎咽。

飯後，我進了兒子房間。

他眼睛紅紅的，別扭的拉著我的手：“媽，趙老師一直罵我死讀書，那個鄭瑾瑜天天不好好學習，欺負我同桌簡歡，還罵我沒有爸爸是個孤兒——”

話沒說完，聲音就哽住了。

上輩子我們總吵，孩子什麼都不願說。

這一世，我抱緊他，聲音平穩：“媽知道了，媽都記住了。”

第二天早上，高考開始，

明知道兒子的成績會被換掉，我還是像上一世一樣送兒子進考場。

進安檢前，我掏出一根筆鄭重遞給兒子：“這是媽從寺廟求來的，你一定要用這根筆，明白嗎？”

鄭海波皺起了眉頭：“用規定的筆不就行了？搞那些封建迷信做什麼？”

說這就要搶走兒子手中的筆。

兒子看了我一眼，一把攥緊那支筆，頭也不回衝進考場。

鄭海波臉色驟變，朝他背影啐了一口：“兔崽子。”

一周後，高考成績公布，鄭瑾瑜的成績和兒子的成績雙雙被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