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疲憊感洶湧襲來。
我靠在門上,冰鞋袋從手中滑落,發出沉悶的聲響。
所有事情擠在一起,大腦嗡嗡作響。
眼下最棘手的是選拔賽報名截止隻剩不到一周,我必須找到新搭檔。
雙人滑需要默契,隊裏合適的女伴大多已有搭檔,臨時拆對幾乎不可能。
我能找誰?
腦海裏閃過幾個名字,又被一一否定。
焦頭爛額之際,手機響了。
是趙叔,我父親當年在國家隊時的老隊友。
“小寒,你受委屈了。”
聽到長輩的安慰,我喉頭一哽。
“趙叔。”
父親去世後,趙叔曾照顧我一段時間。
後來他出國當教練去後,這些年聯係漸少。
去年剛回來,在局裏頗有份量。
“我知道你現在急需搭檔。我女兒,趙黎,你還記得嗎?”
“小時候總跟在你後麵要糖吃的那個小丫頭。”
記憶裏一個紮著羊角辮、膽子奇大的小女孩浮現出來。
“她練雙人,剛進省隊,但能力不錯,就是缺個機會和好搭檔。”
“她的技術和風格,我瞧著跟你互補。我把她號碼給你,你直接聯係她,就說是我推薦的。”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我感激道:“謝謝趙叔!”
“謝什麼!你爸不在了,我不管你誰管你?好好練,拿下名額,到時候叔給你們加油!”
掛了電話,我立刻給趙黎發去消息。
沒多久,她便回電。
“淩寒哥?”
電話那頭的聲音清脆,語氣帶著點不確定,
“我爸跟我說了,你......真的願意跟我搭檔?”
“是我需要你的幫助,趙黎。”
我誠懇道,“時間很緊,訓練強度會很大,而且可能會麵對很多非議和壓力。”
電話那頭立刻回應:
“我不怕,淩寒哥,我跟你練!”
第二天,趙黎迅速辦妥借調手續。
她比小時候高了許多,身形挺拔。
我們之間確實有些生疏,
但她的悟性和身體素質極好,訓練拚命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我。
每個動作都力求完美,摔倒了立刻爬起來,從不喊疼叫累。
我們爭分奪秒地磨合,幾乎住在冰場上。
短短幾天,竟也練出了幾分默契。
然而報名截止前兩天,我剛回到公寓,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剛接通,趙黎焦急的聲音立刻砸了過來:
“淩寒哥!不好了!隊裏剛通知我,說你被匿名舉報了!”
“上麵要成立調查組,在查清之前,你可能沒法參加選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