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沁雪姐！”

何燦紅著眼縮到林沁雪身後。

“我隻是想試試淩哥的鞋而已，沒想到他這麼激動。”

她護在齜牙咧嘴的何燦身前，像護崽的母獸，對我怒目而視：

“一雙破鞋而已，你何必這副樣子？”

“淩寒，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是我的鞋！”

我含著淚抬頭看向她，眼裏滿是憤恨。

林沁雪從未見過我這副樣子，這才低頭看向地上。

即使被糟蹋成那副樣子，她還是一眼認出。

那是父親送我的成人禮禮物，也是留給我的遺物，

鞋幫內側還繡著他的贈言。

當初為了給林沁雪治病，我花光積蓄。

窮途末路，有粉絲出價買它，我卻直接一口拒絕。

林沁雪神情晦暗不明，沉默半晌才開口：

“無論如何，這也隻是一雙鞋子。”

“小燦也不知道它的內情，試鞋而已，不是故意的，你何必這樣。”

“不是故意的？”

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嘶啞，嘲諷道，

“是，他撬開我的櫃子，不問自取，肯定不是故意的！”

何燦神情頓時僵住。

林沁雪這時才反應過來，冰鞋是被我鎖在櫃子裏的，我又不可能自己拿出來給何燦試。

“林沁雪，他把我的冰鞋糟蹋成這樣，你還真信他不是故意的？”

林沁雪看著我通紅的眼眶，臉上閃過一絲愧色。

但看到身後何燦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剛有的一絲動搖立刻消失了。

她避重就輕，語氣反而更硬：“這次是小燦不對，但你也不該動手！”

何燦突然開口：

“淩哥，我真的不知道這對你這麼重要，這樣，我賠你十雙，好嗎？”

“賠？你拿什麼賠？”

我怒極反笑，轉頭看向擋在何燦前麵的林沁雪。

“林沁雪，這些年我對你也算掏心掏肺，你真的要護著他嗎？”

林沁雪卻突然激動，聲音尖銳：

“你是幫過我又怎樣？！”

“路是自己選的，當初是你自願的，不是我求你的！”

“你憑什麼綁架我一輩子！”

綁架？

這個詞像一把利刃，精準地刺入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口。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無比陌生。

我極輕地笑了一下，帶著無盡的嘲諷和悲涼：

“原來我傾盡所有的付出，在你眼裏，隻是綁架。”

“好，很好。”

我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林沁雪，你說得對，路是自己選的。”

我撿起被砸壞的冰鞋，將它收回袋子裏。

我抬起眼，對上林沁雪的視線。

“既然你覺得是我阻礙了你的未來。”

“認為我們的過去對你而言，隻是負擔和綁架，那我如你所願。”

“我們分手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林沁雪。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幹脆，嘴唇微張，下意識朝我邁了半步：

“阿寒，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我沒有給她說完的機會。

“另外，冬奧的額外名額，是我們兩個人共同贏回來的。”

我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

“它不是誰的私有物，可以隨意贈予。”

“我已經上訴，既然搭檔關係不再，名額歸屬，就按總局和隊裏的規矩辦。”

“公開選拔，能者居之。”

我的視線轉向何燦，帶著冰冷的審視：

“你不是喜歡自己爭取嗎？可以。拿出你的實力，在選拔賽上贏過我。”

“贏不了，就閉嘴。”

何燦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眼神閃爍，不敢與我對視。

他的實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

最後，我深深地看了林沁雪一眼。

“林沁雪，祝你得償所願，前程似錦。”

“我們......賽場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