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聯姻三年,顧清禾是豪門圈子裏有名的舔狗。
她能記住周景宴所有的喜好,穿衣打扮完全迎合他的審美。
她會在深夜起床跑遍半座城,隻為買到周景宴想吃的夜宵。
甚至明知周景宴這位京圈佛子唯愛她姐姐,她不僅不氣,還為他準備好去國外和姐姐團聚的機票。
有人好奇周景宴當初為什麼要娶她。
他答得漫不經心:“當然是因為我的皮膚饑渴症,接近她才會好受點,難不成是因為愛她?”
暗夜裏,他吻遍她的全身,卻永遠不做到最後一步。
事後,他總會去佛堂抄經,仿佛碰了她是極大的罪惡。
她從不在意,直到顧母的一通電話。
“星遙回來了,按照我們的協議,給你一個月時間,和周景宴離婚。”她的聲音一貫的冷淡,“結束後,五千萬會打你賬上,你就自由了。”
“知道了。”她回答,聲音平靜無波。
三年前,周景宴和顧星遙青梅竹馬,即將談婚論嫁。
就在這個當口,兩人大吵一架,顧星遙一氣之下出了國。
周景宴也不甘示弱,賭氣娶了顧家私生女顧清禾。
婚禮當晚,顧母借叮囑的名義把顧清禾單獨叫過來,遞給她一份協議,語氣裏滿是譏諷。
“要不是憑著這張和星遙七八分相像的臉,你以為你能入得了周景宴的眼?”
“婚姻期間絕對不能有孩子。不管你存著什麼樣的心思,都給我收一收!”
心思?
她確實有。
在看到周景宴的時候,她差點忘記了呼吸。
隻因那張臉太像她死去的戀人周景辰。
顧清禾大學時,曾休學一年,去非洲參與誌願者項目。
在那裏,她認識了無國界醫生周景辰。
她也不知道心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他幫她一起給當地的小朋友發餅幹。
或許是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裏總有星光閃爍。
又或許是他奮不顧身為她擋住暴亂中的子彈,自己卻不治身亡。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把她推到了他親弟弟周景宴身邊。
新婚當夜,周景宴渴膚症發作,她被嚇了一跳。
準備出去叫人時,他卻緊緊抱住她,貪婪地嗅聞她身上的味道。
外界都說她一個替身,永遠比不上白月光。
隻有她自己知道,至少她能透過他的眼睛,看到另一個人。
為此,她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可以忍。
可就在昨夜,她無意中聽到周景宴和人打電話。
“我哥醒了?太好了!替我感謝醫療團隊的所有人,我會盡快去A國看他。”
她被狠狠釘在原地,頭腦一片空白。
她的景辰,沒死?
她的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要去找他!
想離婚的心和顧母那通電話不謀而合,她願意成全那對青梅竹馬。
打定主意後,她準備等周景宴回來,好好和他談一談。
這一等就是深夜,她實在熬不住,回臥室躺下。
迷迷糊糊間,被子被人掀開,男人氣息粗重,從後麵抱住她。
顧清禾知道他又犯病了。
耳邊是連綿的雨聲,她翻過身,回抱住她,直到他整個人放鬆下來。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周景宴沒理,好不容易鈴聲停止,管家卻來敲門,語氣十分小心。
“先生,顧小姐在門口,她說有急事找您,您不出來就不走。”
周景宴一愣,臉上的擔憂一閃即逝,他起身套上衣服,急匆匆下樓。
顧清禾跟著起身,站在二樓朝門口望去。
院子裏,從不允許人隨意靠近的周景宴把外套裹在顧星遙身上。
顧清禾一陣恍惚。
他跑過去的樣子,雨幕中依舊線條分明的側臉。
都像極了周景辰。
顧星遙渾身濕透,掙紮不休,被他攔腰抱住,帶進來。
上到二樓,三人在走廊狹路相逢。
顧星遙趕忙從周景宴懷裏掙脫,語氣欠疚:“妹妹,我是站不住了才會讓景宴抱我,你不要誤會。”
周景宴蹙眉,目光掃過顧清禾的臉,冷笑:“她有什麼資格在意?”
顧清禾垂眸,沒有說話。
“你現在去給星遙煮碗薑湯。”周景宴吩咐。
煮完薑湯,顧清禾小心翼翼端給顧星遙。
指尖接觸,顧星遙一個抬手,瞬間把整碗湯潑在顧清禾身上。
滾燙的粥浸透衣衫,皮膚瞬間火辣辣的疼。
還沒等她呼痛,顧星遙反而搶先尖叫一聲,哭得梨花帶雨。
“好燙!妹妹是不是不歡迎我?連碗薑湯都不想讓我喝?”
周景宴聞言臉色一變,看顧清禾的眼神像淬了冰。
“顧清禾,裝大度裝不下去了是吧?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星遙?”
“我......”她張了張嘴,周景宴卻根本不在乎她說什麼。
他滿心滿眼都是顧星遙:“我請家庭醫生來看看。”
說完他回頭看了眼捂著胳膊的顧清禾,怒聲道:“還不快走?一點小傷自己不會處理?”
走出房門前,幾句話飄進了她的耳朵。
“景宴,我沒事的。別因為我影響你們的夫妻感情。萬一她要和你鬧離婚,我就成罪人了。”顧星遙故作急切。
周景宴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們的事她一清二楚,我和她隻是聯姻,沒有感情。”
“至於離婚,全世界的人都離了,她也不敢。”
她頓了頓腳步,扯出一抹笑。
周景宴,你錯了。
......
處理好傷口後,家庭醫生過來敲門:“太太,您這邊需要我幫您看看嗎?”
“不用。”顧清禾語氣很輕,“還有,別叫我太太,很快就不是了。”
話音剛落,門被大力推開——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周景宴走進來,眸光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