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目相對,我在林宛月眼中再也看不到一絲愛意。
隻有無盡的厭惡和對李澤的維護。
無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
我最終隻是接過女兒回到嬰兒房,徹底失望地擦拭掉眼角的濕潤。
李澤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
林宛月緩緩走進嬰兒房,從背後抱住我,聲音帶了一絲溫柔:
“好了,我剛剛就是嚇唬一下你,不是真的要摔女兒。”
“阿澤和我青梅竹馬,我要是和他有什麼,哪還輪得著你呢?你幹嘛一直對他這麼介意?”
“一個男人這麼小肚雞腸的真的很難看,江琛,你冷靜一點。”
冷靜?
這話我聽過無數遍了。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林宛月將李澤介紹給我認識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明裏暗裏告誡她好多次保持距離,她一一答應,卻依舊為所欲為。
後來嶽父嶽母替兩人擔保隻是朋友,我才勉強忍了下來。
以至於林宛月一次次為了他忽略我的時候,我都忍了。
後來她懷孕了,我以為一切都會變好。
卻在生產當天護士叫丈夫的時候,李澤比我先一步上前簽下了字。
那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因為李澤爭吵,林宛月依舊是一副失望不耐煩的模樣:
“簽個字而已,你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再說了,我還沒答應做你老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想到這,我徹底冷靜了。
是啊,在法律意義上林宛月現在還不是我的老婆。
既然如此,那我要守護的,隻有我的女兒。
林宛月見我沒有動靜終於不耐煩,鬆手往外走,語氣散漫:
“你愛生氣就生氣吧,有本事就氣到女兒百天宴那天,看我還會不會和你領證!”
又是威脅,我已經習慣了。
若換作以前,我一定會當場強顏歡笑跟她發誓自己不會再介意了。
但現在,我隻是沉默著看著她離開,無動於衷。
半晌,我垂眸看向熟睡的女兒,一顆心漸漸安定下來。
我要守護我的女兒,就該給她一個合理的身份的。
我決定和林宛月好好談談,就算是為了女兒。
我起身,緩緩往外走,卻在走到客廳拐角處時腳步一頓。
陽台上林宛月可以壓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無比清晰:
“哎呀,我剛剛就是嚇唬一下這個老男人。”
“我怎麼可能真的摔咱們女兒呢~”
“好了好了,我以後不會拿女兒嚇唬他了,我錯了還不行?”
咱們女兒?
我耳旁猶如驚雷炸開一般,腦子嗡嗡作響。
下一秒,林宛月再度調笑著開口:
“放心,他還不知道女兒不是他的~”
“替你養女兒還養著咱們兩人,嫁給他就嫁給他吧,就當嫁給一個a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