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緩緩走到謝辭年身邊:“回去吧,父親不會同意的的。”
“相對比和港城聯手的巨大利益,你能給的,不過九牛一毛。”
“滾!”
謝辭年猩紅著眼,猛地回頭對著她怒吼道:“你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阿雪是替你嫁給港城那個瘋瘸子!”
“她會死的!她會被那個瘋子逼死的!”
俞藏月仰著頭,想將眼淚逼回去,卻在下一秒倒了下去。
她這一夜流的淚,比她前半生都多。
等俞藏月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一扭頭就撞上正在給她手心擦藥的謝辭年。
謝辭年眼下青黑,連唇邊的胡茬都沒有收拾。
他徹夜未眠地守了她一夜。
見她終於醒來,謝辭年的手無聲顫了一下,道:“你終於醒了。”
俞藏月看了他許久,突然開口:“明明恨我,為什麼又對我好?”
這個問題,她前世就想問了,可那時,他已經躺在冰冷的地底,無法再回答。
明明恨她拆散他和俞藏雪,可每次在她想放棄的時候,他又會對她好。
他會在雨夜裏飆車飆到200碼,隻為趕回來抱住怕打雷的她;
他會在媒體長槍短炮逼問她時,擋在她身前;
他也會在她生病時,徹夜不眠地守在她身邊,為她擦身體降溫。
.........
甚至,最後在那片白茫茫的雪山中,他背起她,一路割肉放血,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生。
“習慣了。”
他說。
俞藏月眼眶一酸,短短三個字,就讓她潰不成軍。
但她不想再在他麵前哭。所以在察覺到眼角的濕潤後,俞藏月就慌忙別過頭,偷偷抹去了那一角濕潤。
她喃喃:“很快就好了,很快。”
“什麼很快?”謝辭年問她。
俞藏月告訴他:“很快就能和你的阿雪廝守一生,再也不分開了。
她笑了笑,說:“其實,我和俞藏雪換了,嫁去港城的......”
是我。
可她沒能說完,就被急匆匆跑進來的傭人打斷了:“不好了!謝總。”
“外麵突然飛進來好多蜜蜂,把二小姐蟄傷了。”
聞言,謝辭年瘋了一般朝外奔去。
遠遠地就聽見了俞藏雪的哭聲。
他推開門,與哭喊著想要抓撓自己臉的俞藏雪對上了視線。
俞藏雪滿臉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她哭著喊癢,在臉上抓撓。
下一秒,俞藏雪驚叫一聲,將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裏。
“別悶著自己。”謝辭年去拉她的被子,但拉不動。
俞藏雪緊緊攥著被子不鬆手,帶有哭腔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悶悶的:“別看,辭年哥哥!”
“阿雪好醜!”
謝辭年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拉出來抱在懷裏。
他低頭看著她,眉眼間滿是心疼:“不醜。”
“阿雪在我眼裏,永遠最好看。”
俞藏雪在謝辭年的懷裏逐漸停止了掙紮。
趕來的俞藏月頓在了門口,她看著相擁的兩人,遲遲邁不進那道門檻。
醫生上前給俞藏雪打了藥後道:“二小姐是衣物上被塗了蜂蠟,才會吸引大量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