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睜眼,白思雨已身處醫院。
身邊隻有木蓮一人。
她眼神天真,話裏卻透著老成。
“思雨姐,你可真是厲害。”
“其實,我在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救了南橋哥。”
“你手臂上的紅線遮得可不夠嚴實,我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在死前做件好事?”
白思雨驚詫於木蓮的見多識廣。
木蓮笑得明媚:
“我可以幫你,讓南橋哥的心裏徹底沒有你。”
說著,她將白思雨拉到窗邊,然後極度靈活地倒向窗外。
白思雨驚出一身冷汗。
“木蓮!”
許南橋嘶吼著衝進病房,卻來不及抓住木蓮,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摔到樓下的草坪上。
他厲聲質問白思雨:
“白思雨,你瘋了?”
“我就知道你這幾天都是裝的,你又是下毒又是推人,不就是想和她爭風吃醋嗎?”
她心裏閃過一絲掙紮。
但她還是冷淡地說:“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隻是懶得伺候她而已。”
許南橋轉身離開。
“是我以前太慣著你了,你一錯再錯,也該受罰。”
他命令守在病房外的保鏢:
“押她去許氏祠堂罰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起來。”
白思雨任由擺布。
耳畔回蕩著木蓮那句,“我要讓他的心裏徹底沒有你。”
她們也算是殊途同歸。
許氏祠堂內。
白思雨跪在許氏先祖牌位前,許下心願。
“許南橋一定要長命百歲。”
她被罰跪了整整三天,手臂上的紅線快短到心臟處。
眼下烏青的許南橋終於出現。
她深吸一口氣,譏笑:“怎麼,想我想的睡不著覺?”
“你真是死不悔改!”許南橋一把將她拉起,“今晚是木蓮的生日宴,你該在場。”
由不得她拒絕,就有人進來為她換上禮服。
量身定製的裙子大了一圈,空蕩的腰身顯得她愈發瘦弱。
許南橋沉默許久,還是諷刺:
“保鏢說送來的飯菜你都沒怎麼動,想和小時候一樣鬧絕食逼我心軟?”
她彎起漂亮的眼眸,衝著他笑:
“你別自多情。我是為了事業身材管理。”
“等順利和你離婚,我就去韓國拍戲,那邊對身材要求很高的。”
許南橋冷聲道:“別以為我舍不得你,我讓你去隻是因為木蓮不能喝酒。”
夜晚,遊輪盛宴,漫天煙花。
許南橋牽著木蓮的手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思雨忍不住回憶起他向她求婚的場麵。
也是在遊輪上,他單膝下跪,將價值連城的鑽戒戴在她無名指,承諾會一生一世對她好。
眾人的議論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許醫生年少有為,又是百年世家繼承人,白思雨是瘋了吧才會出軌。”
“當年她和許醫生去滑雪,碰上雪崩,是許醫生割破手腕給她喂血,她才活下來的......”
“像她這種白眼狼,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
白思雨麵色平靜。
如他們所願,她很快就會死了。
賓客們一個個給木蓮敬酒,白思雨麻木地替她擋酒。
直到白思雨喝到嘔吐,許南橋才叫停。
她獨自倚靠欄杆,看著時間已過十一點。
剛準備離開卻看見醉酒的許南橋,失足墜入海中。
她不顧一切地跳下去,遊到他身邊,費力地將他架在肩膀上,艱難地朝岸邊爬去。
她幾乎是拚了命才將他拖上岸。
看見木蓮跑來,她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將許南橋推到木蓮懷裏。
“是你救了他。”
木蓮的眼神晦暗不明。
“為什麼?”
白思雨掙紮著起身,沒有回答。
許南橋酒精中毒住院,木蓮日夜陪在他身邊。
此時,網上到處都是白思雨的花邊新聞。
酒吧裏。
白思雨獨坐在吧台上喝酒。
身後許南橋顫抖的聲音:“那晚,救了我的人是你對不對?我明明看見了......”
一瞬間,她差點裝不下去了。
可看見他通紅的眼眶,她壓下喉頭的苦澀。
她平靜地諷刺,“怎麼可能?我那個時候正在和男人調情。你也不至於愛我愛到這種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