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晚是謝晝禮媽媽為他專門挑選定製的金絲雀。
目的是勾引謝晝禮,讓他主動放棄和簡家的聯姻。
薑晚長得純,幹淨,乖巧。
就連臉和身材都是謝晝禮最喜歡的那一款。
可就算她各方麵都完美契合謝晝禮的審美標準,在追謝晝禮這件事上薑晚還是費勁了心思。
她在烈日下排了一上午隊買他最愛吃的桃花酥,轉頭就被他扔給了路邊的流浪狗。
她給他手寫三千字情書表白,表白信下一秒就被用來當墊菜的廢紙。
最過火的一次,薑晚趁他應酬喝醉,特地換上女仆裝在包廂強吻他,卻被他當眾推下去,膝蓋被玻璃碎片劃得血流不止。
謝晝禮冷眼看她,語氣厭惡鄙夷。
“滾開,離我遠點。”
無論是打感情牌還是色誘,謝晝禮都不為所動。
大家都勸薑晚放棄,說謝晝禮這種清冷禁欲的人根本不屑女色。
薑晚卻不聽,反而更加纏人。
用圈子裏人的話來講就是,不知死活地黏著謝晝禮,早晚有一天被弄死。
薑晚卻不怕,謝晝禮禁不禁欲,她再清楚不過。
隻因謝晝禮是她偷偷喊了十年的哥哥,也是夜夜把她壓在床上逼她一遍又一遍喊著老公的混蛋。
上午才拒絕她的人,此刻卻讓她重新換上女仆裝,撕得粉碎。
“認真點,喊我。”謝晝禮不滿地動了下腰,微蹙著眉凝著身下分神的人。
薑晚乖乖迎上去,勾著謝晝禮的脖子,甜甜地喊,“老公。”
謝晝禮抿唇加快動作,結束後去陽台點了根煙。
薑晚討厭煙味,謝晝禮就從來不在她麵前抽煙。
她翻了個身,打開手機信息。
謝夫人的消息還停留在兩個小時前。
【勾引到他了嗎?】
薑晚眨了眨眼,敲了幾個字。
【勾引到了。】
又隨便找了張謝晝禮躺在她懷裏睡著的曖昧照片發過去。
【他很疼我,說非我不娶。】
謝夫人終於是安了心一般,給薑晚轉過來五百萬。
【隻要你能勾住他,讓他一個月之內不娶簡知意,一個月後給你五千萬。】
薑晚沒再回複,手機也沒息屏,就這麼放在床上。
謝夫人給的這點錢,連謝晝禮給她的零花錢都比不上。
她剛找上薑晚的時候,薑晚就告訴謝晝禮了。
隻不過謝晝禮有他的打算,還需要薑晚配合演戲。
“消息是我放出去的,我說我最喜歡你這款,答應她,給她我愛上你的假象。”
“你幫我穩住我媽那邊,到時候我會和知意隱婚。”
為了避開家裏阻撓娶到簡知意,謝晝禮也是費盡心思。
她對外表現的追他勾引他,也實實在在吃了不少苦。
薑晚坐起身來,看了眼床上的碎布,停頓兩秒,撿起地上謝晝禮的白襯衫套在身上。
順了順淩亂的頭發,看著陽台上謝晝禮的背影,他指尖的煙隻燃了半截。
薑晚撥了個電話,清了清嗓子,甜膩出聲,“在哪兒?”
電話那邊傳來簡慕珩清冷的聲音,“隔壁。”
薑晚皺眉,謝晝禮把她推下去後她真的生氣了,隨便找了家便宜酒店就住下了。
沒想到那人立馬就找了過來,粗暴又蠻橫地闖入,懲罰著她的小性子。
她接著找話題,“在幹嘛?”
那邊沉默了兩秒,嗓音低沉,“洗澡,你們房間隔音不怎麼好。”
薑晚笑了,欣賞著美甲,不以為意道,“你都聽到了,那你還要娶我嗎?”
“娶。”
“七天後,我要跟你妹同一天結婚。”
簡慕珩追了薑晚四年,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薑晚和謝晝禮關係的人。
就算知道了,還追。
用他的話講就是,隻要你還沒結婚,我就有機會不是麼?
他聲音認真嚴肅,帶著幾分克製,嬌慣著薑晚的任性,“可以。”
薑晚掛斷電話,困意襲來,又重新撲到床上,下意識抱了抱身邊的空位。
她睡覺必須抱著一隻兔子玩偶睡,那是謝晝禮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薑晚十八歲那年,謝晝禮出國談合作,趕著回來給她過生日。
回來的時候飛機遇到強氣流。
謝晝禮那會兒連遺書都寫好了,隻寫給了她一個人,就一句話。
“薑薑,哥下輩子再把你好好養一遍。”
撿到薑晚的時候,謝晝禮十四歲,薑晚十二歲。
薑薑,他從來沒這麼喊過她。
哥,他也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她哥。
她的生日,差點成為他的忌日。
謝晝禮回來後,薑晚再也克製不住心中洶湧的愛意,當晚就給他下了猛藥,先斬後奏。
一夜荒唐,謝晝禮醒後沒說什麼,依舊像之前一樣寵著薑晚。
隻是有什麼東西變了,自那之後,他們心照不宣地維持著床上的關係。
謝晝禮生命的最後一刻,唯一掛念的人是她。
他默許她的小動作,跟她接吻,擁抱,上床,薑晚以為自己是特殊的。
薑晚以為,謝晝禮是喜歡她的。
她以為,謝晝禮會跟她表白,跟她求婚。
可這一等就是四年。
四年來,他們除了在床上更親密了,床下的關係依舊模糊不清。
她喊謝晝禮哥哥,喊他老公,可那句喜歡和愛,兩個人都不曾說出口。
直到謝晝禮見到簡知意,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最秘密最隱私的雲頂山莊。
那個從未有人踏足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謝晝禮在那兒偷偷養了一個小姑娘,養了十年。
簡知意出現了,謝晝禮說他對她一見鐘情了,執意要娶她。
原來他不是不懂喜歡,隻是她不是他喜歡的人。
原來他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如此熱烈渴求,迫不及待結婚。
她四年的等待,活脫脫像個笑話。
那段時間,薑晚親眼看著本屬於她的寵愛,逐漸轉移,日漸深沉。
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他們穿著情侶裝一起晨跑,從來沒給薑晚拍過照片的他,會耐心地幫簡知意拍運動照。
從來不看電影的謝晝禮,會把簡知意抱在懷裏溫柔地安撫被鬼片嚇到的她。
就算自己海鮮嚴重過敏,謝晝禮也會毫不猶豫喝下簡知意熬得海鮮粥。
而這些,全部刺痛了薑晚的心,她終於忍不住掀了飯桌。
猶豫辱罵的話還沒說出口,她所有的東西就被扔進了樓頂的閣樓。
灰撲撲的,陰暗又潮濕的昏暗,一如她灰暗的心。
她也被謝晝禮趕了出去。
薑晚捶了下空氣,氣憤地吐出一口濁氣,小動作卻被剛進來的謝晝禮盡收眼底。
謝晝禮微微頷首,走近床邊,修長的指尖輕勾,一顆一顆解開薑晚的扣子。
瞥到女孩胸前細密的吻痕時,眸色漸沉,把衣服脫了下來套在身上,“你有什麼意見?”
他背過身去,語氣冷得像冰,“誰準你大張旗鼓地追我的?”
下一句帶著濃濃的不滿意味,“不是說過了,給我媽一個我被你勾引到的假象就行?”
薑晚攏了攏被子,從背後環住謝晝禮的腰,在他耳邊吐氣,“幫你刺激下簡小姐。”
邀功般地吻了吻謝晝禮的耳垂,“她這不是趕不及占有你,迫不及待嫁給你了嗎?”
薑晚磨著謝晝禮又來了一次,意亂情迷時忍不住喊他最不愛聽的稱呼,黏黏膩膩的聲調,“哥,你可以娶我嗎?”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最不可信,可薑晚真心希望謝晝禮能騙她一次。
可他連騙她都不願意。
果然,謝晝禮聽到這個稱呼臉色立馬沉了下去,開口滿是涼薄,“說過了不要叫我哥。”
他嗤笑一聲,眸底是淬了冰的冷漠,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開,“你跟你哥做這種事,不覺得羞恥嗎?”
薑晚偏過頭去,滿不在乎地開口,“簡慕珩說要娶我,他是簡知意的哥哥。”
感受到男人加重的力道,薑晚眸中水光盈盈,紅腫飽滿的唇微勾,“你說,我到時候是叫你哥哥,還是妹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