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完短信,我收好電話手表,爬到窗口拍拍玻璃。
許久,窗戶才被不緊不慢地推開。
是陸司禮的其中一個兄弟,王輝。
“幹什麼!”
我隔著防盜窗跟他說。
“我餓了,還有沒有吃的?”
“哎,等著!煩死了!”
王輝關上窗戶,朝陽台盡頭走去。
沒多久,他捧著一個比我臉還大的盆從陽台盡頭走來,房門被粗暴打開。
鐵盆被隨意地扔在地上,晃出小半盆酸臭的泔水。
我捂著胸口不停地幹嘔。
“這是給我吃的啊?”
“不,是給狗吃的。”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那盆泔水,仰頭朝他招招手,“有件事麻煩轉告你們陸哥,是蘇婷的事。”
“事關重大,你靠近點。”
王輝猶豫了一會,因為事關蘇婷馬虎不得,他慢慢蹲下身子,湊耳朵過來。
我眼疾手快,直接將那盆泔水扣他頭上,再一個掃堂腿順勢將人放倒並捧起他的頭用力往地上砸。
因為身子太過虛弱,這一連串動作下來,差點給我累暈過去。
好在,除了陸司禮之外,沒人知道我曾經也當過臥底,也曾身手矯健,所以王輝對我並不設防,才讓我有機可乘。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陸司禮其餘兄弟們的視線,摸下了樓。
恰此時,陸司禮帶著醫護人員過來,四目相對,他大長腿邁到我麵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餘小柔,你真是越來越惡毒了,連這種缺德事都做得出來!”
我被掐的呼吸不暢,感覺馬上就要嘎了。
陸司禮還在大聲質問我,見我不說話,直接掐著我的脖子將我重重摜在地上。
我痛呼。
陸司禮把一個紮滿針,寫了八字的小人拍在我臉上。
“真沒想到,你居然紮小人詛咒蘇婷尚未出生的孩子。”
我看向掉在腿上的針線活很粗糙的布偶人,滿臉懵逼。
陸司禮冷嘲熱諷。
“剛想唯你是問,你倒先落荒而逃了,差點忘了你餘警花的本事了。”
肚子突然絞痛起來,鮮血從我的兩腿間汩汩流淌。
暈眩的感覺,讓我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陸司禮錯愕了一瞬,又警惕起來。
“別妄想用苦肉計來逃脫懲罰,這招已經對我免疫了。”
我被一巴掌扇醒,被迫跪在陸司禮腳下。
我仰頭,蒼白的小臉慘然一笑。
“既然我這麼可惡,那你就離婚啊。”
“蘇婷好,你娶她就是了。”
陸司禮氣得雙拳緊握,似乎下一瞬就要打我臉上,但又生生忍住了。
他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離婚?想都不要想!”
我冷冷一笑。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在哪?
當初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此時,蘇婷慘叫聲從房間裏傳出。
陸司禮帶醫護人員跑過去。
許久,他又跑回來,看到趴在地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的我,湧起惻隱之心,但依然冷漠地開口。
“把她扔到荒郊野外好好反省一下。”
夜幕降臨。
我在荒郊野外亂走,意外走進一片野梅子林,我又餓又渴,就摘了一把野生梅子,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卻在抬眼時,對上一雙冒綠光的眼睛。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曾經在國外與敵人混戰時,也碰到過野獸,不過那個時候手裏有槍,哪像現在隻有一具肉身,這都不夠它塞牙縫的。
我不敢輕舉妄動。
惡狼大概也在觀察我是否在它的捕捉的能力內,也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就這樣,一人一狼,我倆僵持許久,久到我終於筋疲力盡堅持不住了。
那惡狼才朝我撲來。
我認命地閉了眼。
一聲痛苦的狼嚎聲響起,意料中的結局並未到來。
我緩緩睜開眼,野狼恰巧倒在我腳下,身上汩汩冒血。
一雙手自身後抱住我,將我往寬厚溫暖的懷裏帶。
我愣愣地抬起頭,往後看,正對上一雙心疼的鳳眸。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