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季馨聲音顫抖：“我受傷了，還在住院，這邊還要辦些手續，大概下個月就能過來。”

“你受傷了？嚴不嚴重？”

“沒事師兄。”

“確定好時間告訴我，師傅說給你訂機票。”

接下來的幾天，病房裏臉顧言的影子都沒見到，顧言在醫院施壓，也沒有護工敢接她的單，打飯洗漱隻能親力親為。由於手接的太晚，又加上沒有好好養傷，整隻手都失去知覺。

骨科的醫生嚴肅地告訴她：“如果不盡快手術，您的右手可能就廢了，以後連一顆紅豆都拿不起來。”

季馨左手拿筆，艱難的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落筆時，“砰”門被一個高達的身影撞開，顧言擋在她和醫生中間。

“林主任，季馨的手術不著急，您先給蘇晴做手術。”

醫生為難的推了推眼鏡：“季小姐的手傷很嚴重，拖下去很可能殘廢，而且蘇小姐的情況沒有到手術的地步，慢慢做康複效果反而更好，手術太過急功近利了。”

“不行。”顧言斬釘截鐵的說：“您也說過，保守康複也有一定風險，手術見效快，一勞永逸。”他情緒激動，語氣著急：“蘇晴一直在哭，手快些康複，她才能安心。”

季馨強忍淚水，聲音不住發顫：“顧言，林醫生說了，蘇晴的手做康複就能恢複如初，如果我不手術我的手就廢了！”

“手廢了？”顧言冷笑了一聲：“廢了也是你咎由自取。而且，你一個家庭主婦，手廢不廢有什麼區別，不就是洗衣服做飯，蘇晴要上台演出的，你能跟她比？”

他俯身逼近她：“季馨，你不是不惜讓老爺子來比我跟你結婚嗎？不是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嗎？”

“以後我好好跟你過日子，隻要你肯把醫生讓給蘇晴。”

“我不讓！”季馨脫口而出。

顧言卻神色冷去，奪過手術同意書撕得粉碎：“讓不讓由不得你。”強製帶走了醫生。

病房裏剩下一片死寂，季馨看著自己的右手，驟然發笑。

眼淚不住的往奔湧，一顆顆在厚厚的紗布上散開，灼燒著皮膚，啃噬著骨頭隱隱發痛。

她的手術被顧言強行排到了三天後，五個小時的手術，半麻醉手術讓她能清晰的感知到手術刀劃破肌膚，能清晰問到消毒水混著血的味道。她保持著清醒，眼淚將她的愛意衝散。

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此時此刻，就是懲罰！

五個小時過去，她被推出手術室，林醫生麵色凝重：“季小姐，你的手保住了，以後正常生活應該沒什麼問題。隻不過手術時間拖太久了，落下病根，以後很可能出現肌無力、手指發麻的情況。”

她木訥的點了點頭。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言，幸好你給安排醫生給我做手術，要是一直拖著，我下個月的演出就要錯過了。”

“應該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好好修養，別著急練琴，要是又傷到就不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說好幾遍了。”

“那季馨是不是今天做手術？你要不還是去照顧她吧。”

“不用。”顧言語氣冷淡，“是她害你受傷的，你怎麼這麼善良，還想著她？”

善良？

好諷刺的詞啊......

季馨無力的閉上眼睛。

下午，季馨知覺手腕一陣冰冷，讓她直接驚醒。

顧言竟然破天荒的拿著熱冰袋，坐在床沿替她冷敷。

她沒有拒絕，也無力說話。

冰袋接觸肌膚，刺骨的寒冷混著傷口的疼痛直鑽入骨髓，她不禁皺起眉頭，卻還是倔強的咬著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有那麼疼嗎？”顧言平淡的問道。

季馨看著他，心裏密密麻麻地充斥著委屈，和恨。

她沒有回應他，一直保持著沉默。

沒有得到回應，顧言有些煩躁，不安不知從何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