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長和神婆聯手,以“風水局”之名,將我活埋在村口。
重活一世,我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少女,而是複仇的死神。
他們煽動村民,妄圖再次用迷信斂財。
這一次,我冷眼旁觀,看著他們親手引爆“風水局”的反噬,將自己和整個村莊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們不是愛盲從嗎?那就去死好了。
......
泥土灌進口鼻的窒息感猛地襲來,我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屋外,是村民們為“祈福”忙碌的喧囂,夾雜著鑼鼓和鞭炮的零星聲響。
一切都那麼熟悉,又那麼刺耳。
我低下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雙手,沒有泥汙,沒有掙紮時被石子劃破的傷口。上一世,就是這雙手,拚命地扒著墳坑的邊緣,卻被一鏟又一鏟的黃土無情覆蓋。
村長王德貴那張偽善的臉,神婆李翠花那惡毒的詛咒,還有......村民們麻木又狂熱的眼神,一幕幕在我腦中炸開。
就因為我撞破了他們要倒賣村口那塊“不詳之地”的陰謀,他們便煽動全村,以“風水局”的名義,將我活活埋祭了山神。
我赤著腳下床,一把扯下牆上掛著的老舊日曆。
上麵的日期,讓我心頭那點殘存的驚魂未定,瞬間化為一片冰冷的死寂。
“祈福”的前一天。
我回來了,回到了悲劇開始的時刻。
窗外,青梅竹馬的阿強正滿頭大汗地幫著村長王德貴掛紅燈籠。我的視線掃過去,正好對上他的。那小子渾身一僵,像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扭過頭去,假裝忙著手裏的紅布條,再也不敢看我一眼。
上一世,他就是這樣,躲在人群裏,眼睜睜看著我被推入土坑。
我收回目光,麵無表情。
村口的大喇叭裏,傳來村長王德貴那“洪亮”的聲音:“鄉親們!山神震怒,降下警示!我們村的風水出了大問題!再不祭祀,災禍就要臨頭了!”
緊接著,是神婆李翠花陰陽怪氣的腔調:“山神托夢於我,需一場盛大儀式,集全村之力,獻上香火錢,方能化解此劫!心不誠,則家不寧!”
我走到門口,倚著門框,冷眼看著那些淳樸的村民們,一個個像是被勾了魂,爭先恐後地從家裏拿出皺巴巴的票子,甚至有人把準備給孩子上學的錢都掏了出來,雙手奉上。
一張張樸實的麵孔上,寫滿了恐懼和虔誠。
真可笑。
我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看著他們掏空家底,奉上血汗錢,心口那塊上一世被泥土填滿的地方,如今像是被冰封住了。燒不起來,也疼不起來,隻剩下徹骨的冷。
天空不知何時聚起了厚重的烏雲,遠處隱隱有雷聲滾過。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天氣。
我知道,這不是什麼山神震怒,而是暴雨將至,那片本就是沼澤地的“不詳之地”即將塌陷的預兆。
我轉身回屋,翻出抽屜最深處那個攢了許久錢才買來的錄音筆,檢查了一下電量,又找了個小塑料袋把它仔細包好。
上一世我用嘴說,沒人信。
這一世,我要讓他們的聲音,成為我的刀。
準備好一切,我悄無聲息地繞到村委會的後牆根。果然,王德貴和李翠花正躲在角落裏分錢。
“老東西們真好騙,哭著喊著把錢送來。”李翠花撚著一遝鈔票,笑得滿臉褶子都開了。
王德貴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得意:“等明天儀式一搞,開發商的尾款一到,這塊‘不詳之地’就徹底跟咱們沒關係了。到時候塌了,也是山神發怒,誰也賴不到咱們頭上!”
“還是你高明,村長。”
“那是,死的又不是咱們。”
牆角的陰影裏,我按下了錄音鍵,紅色的指示燈在昏暗中閃爍,像一隻複仇的眼睛。
你們不是愛信風水嗎?
那我就親手給你們布一個,萬劫不複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