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不想讓人看見這個模樣。

可又需要有人救我。

我踹動了腳邊的碎石頭。

石頭飛到院門口，用掉了我所有的力氣。

胸口處的傷口裂開，再一次血紅一片。

絕望的邊緣，母親突然出現抽出一把長劍將乞丐捅了個對穿。

臨死前，乞丐的嘴裏還在呢喃。

“我是貴府的良婿啊......”

母親沒有讓宋瑤進來，隻帶了幾個幫手的丫鬟合力把乞丐的屍體丟了出去。

她為我披上衣服，理了理頭發，我捂住嘴，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姨母，我可以進來了嗎，姐姐究竟是不是藏人了啊？”

宋瑤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幾分不親眼見到便不罷休的口吻。

母親便讓她進來。

宋瑤看到我的時候，除了傷口滲血虛弱的模樣便沒什麼了。

她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去給姐姐喊府醫！”

她跑得飛快，隻要府醫重新把脈診治，一定能看出端倪。

我在她走後，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母親把我護在懷裏。

她雖出身將門，但今晚的事情，她也嚇得不輕。

還好她聽我說了宋瑤的事情後，便一直防備著宋瑤的不安好心。

府醫為我診治後，除卻傷口和受驚，並沒有發現別的大礙。

宋瑤瞪大了雙眼不願相信。

“她的身子，難道就沒有被男人破了......”

母親巴掌一下子甩在了她的臉上，用了十乘十的力氣。

“哪來的男人？你胡說什麼？你要毀了你姐姐的清譽嗎？”

宋瑤捂著臉不敢說話，心裏對我的怨恨卻是更深了。

隔天傅舟笙來府上說是要商討退婚的事情，卻在我的院門口質問我的不是。

“瑤兒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她不過是關心你院子裏進了賊人，你們就如此對待她，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我看著麵前白衣翩翩的男人，覺得他陌生至極。

我想到丫鬟琳琅剛死，屍骨未寒。

她生前也曾為了我和傅舟笙的感情跑腿傳信，為了等傅舟笙給我的手書，從天黑等到天亮，期待著我能覓得良人。

如今就這樣死了。

而宋瑤不懷好意，多半就是害我的幕後黑手，傅舟笙卻在質問我的不是。

我紅著眼圈，藏著恨意，命人把他趕了出去。

宋瑤也被母親下了禁足。

當年答應宋瑤的母親養育宋瑤十年，如今還剩下三日便圓滿了。

三日後便將宋瑤逐出府去，此後生死都與蕭府再也沒有關係。

不料正好第三日，宮裏傳來了賞花宴的邀請。

皇後有意借此機會為官員的子女姻事牽線搭橋。

傅舟笙與我退婚的消息傳遍京城後，他想要光明正大地求娶宋瑤，便在皇後麵前求了一個機會。

賞花宴上的帖子，有宋瑤的單獨一份。

這下就是不讓她出門都不行了。

她坐在蕭府的馬車裏，與我麵麵相覷。

傅舟笙送給她的鐲子，還泛著一道好看的光暈。

“姐姐，感情強求不來，哪怕你為了他多等了三年。”

“如今他官居二品，比你父親的三品還要高上一品，你是否會嫉恨我搶走了你的好姻緣？”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能位居二品是因為我願意抬舉，你當真以為自己撿到了什麼好東西？”

“你們欠我的，總是要還回來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