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我反應,他蹲在我麵前,繼續淩遲我:
“想知道他怎麼死的嗎?”
“我不過就是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這隻是一場魔術,他的寶貝女婿還活著。”
“噗哈哈哈......誰知道他就倒地不起了,這麼不經嚇......啪!”
巴掌甩在了他臉上,我崩潰到指尖都在顫抖:
“我殺了你......高明諾!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當初如果不是我百般懇求,爸爸不會收他為徒,將畢生所學都教給他。
更不會在把他培養成最出眾的魔術師之後,落得這般下場。
心臟像被剜了個口,泛起尖銳的疼痛,我捂著胸口,悔不當初。
當我想要再動手的時候,高明諾用力握住了我的手腕,一雙黑眸冷冷盯著我:
“我是畜生?那你爸又算什麼東西?”
“該不得好死的是他......至於你,夫妻一場,隻坐幾年牢已經算便宜你了。”
“我警告你,盧雨池!你再敢動巧巧一下,別怪我讓你和你爸一個下場!”
丟下這句話,他甩開我,摟著馮巧巧離開。
而我蜷縮在地上,抱著流血的腿抽搐了起來,血腥味重到連狗都跑回了籠子裏。
意識模糊前,我終於伸手夠到了那頂我要找的道具禮帽,按下了裏麵的那枚按鈕後。
再次清醒時,眼前放著個狗盆。
裝的卻是人飯。
“牢飯都吃過了,別在乎這點尊嚴了,趕緊吃吧。”
來送飯的人見我上一頓還沒動,好心勸我。
我置若罔聞,一粒米沒動。
高明諾得知消息,在彩排中途來過一次,找人強行給我輸葡萄糖。
我使勁掙紮,針頭好幾次紮錯地方。
他耐心耗盡,眼眸一沉到底,攥著我下巴,指尖用力得發白:
“盧雨池,你演給誰看?就算你餓死,也贖不了你的罪。”
“乖乖配合我演完這一場......我可以既往不咎,以後多養你一個。”
我無力地垂著腦袋,沒有理他。
支撐不住的上半身緩緩癱倒在地上,衣領滑落了大半邊。
給我打針的男醫生好心要把我扶起來,高明諾卻怒斥著讓他滾。
就在我以為他也要走的時候,他突然掰過我的肩膀。
皺緊眉尖,看著那上麵一大片猙獰的傷疤。
張了張嘴,又將口中的話吞了回去。
當年為了救他,我不管不顧衝進火裏,被火燒傷。
後來傷口感染發膿,我高燒昏迷了幾天幾夜,醒來就收到了他的死訊。
我記得那時我在醫院哭得撕心裂肺,卻被所有人指責在做戲。
明明最擅長做戲的,是魔術師才對。
截斷回憶,我的臉貼在冰冷的地麵,虛弱開口:
“你真該......被燒死......”
他眼中複雜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氣急敗壞踹開了盆,怒聲道:
“行!有骨氣你就餓死在這裏!”
說罷,他甩袖離開。
直到演出的那一天,才有人再次找我。
馮巧巧將一張白紙和一支筆甩在我麵前,湊近我的耳邊說:
“盧雨池,你爸還沒死,在醫院吊著一口氣......”
“至於留不留他的命,就看你怎麼選了。”
我吃力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