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一聲馬嘶打斷我，顧予淮就在結了厚厚冰層的湖心邊，發現了徘徊的牧馬。

他顧不上詢問我的情況，揪著我下馬，腳步急切踩上冰麵。

湖心島是牧民在冬天草原禁牧劃出來的一個地方，梅朵冬天常在這裏放羊。

他篤定梅朵就躲在這裏，看見一排排吃飽喝足從湖心島離開回到岸上的小羊之後，就更加確信。

我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站在冰麵幾次差點滑倒。

肚子裏的疼痛如密密麻麻的針刺，我一步也走不動，被顧予淮扔在原地。

梅朵蹲在一棵樹下，哭的眼睛發紅，見顧予淮靠近，拿起布袋裏的粗鹽就撒。

“你走開！騙子！壞人！”

顧予淮被她撒鹽驅邪的動作逗笑，“走吧，絮寧並沒有看不起你，我對你好是我自願的。今天是牧場發工資的日子，你阿爸阿媽還等著領工資呢，你不在工資可發不出來。”

梅朵被他哄了三四遍，眼看太陽掛在當中，冰層越來越薄。

顧予淮牽著梅朵的手走到我旁邊時，我身下下的冰塊突然裂開。

梅朵氣鼓鼓的轉身要回小島，“顧先生，你又想故伎重施再救我一遍對不對？我不會上當了！”

顧予淮忙著讓梅朵聽他解釋，沒有注意到我身下的冰裂痕越來越大，一隻腳已經泡在了徹骨寒冷的冰水中。

而梅朵腳下撒了鹽的地方，冰層也越來越薄越來越滑。

兩人手牽著手摔在了地麵上，嘴唇親在了一起。

我艱難的用手往上爬，生怕冰水漫上肚子。

“顧予淮，救救我肚子裏的孩子......”

可顧予淮像是沒聽到一樣沉浸親吻著少女的唇瓣，我的手指碰上他的手腕立刻被不耐煩的打開。

他捧著梅朵通紅的臉頰，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冰層裂開，梅朵半邊身子掉進了冰水裏，他才恍然回過神來。

“老婆，把外套脫了。”

我脫下外套，以為他是想減輕重量好把我撈上來，卻沒想到衣服被他鋪在腳下。

他抱起梅朵，踩在我的外套上，終於走出了冰湖的範圍。

感動於顧予淮的救命之恩，梅朵微微揚起臉，想繼續剛才那個吻。

目光飄向我，才回過神來發出一聲尖叫。

“顧夫人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