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予淮帶懷孕的我去拉薩朝拜還願的路上,救了個失足落水的牧羊少女。
他一見鐘情,著了迷的追求她。
買下女孩所在的牧場送她,為她在雪山上建立了星空觀測站帶她看流星,花錢如流水。
可少女不想離開草原,獻上哈達冷臉送客,“顧先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有家室就別來招惹我!”
顧予淮立刻舉手發誓,“這是我弟妹,真的,我帶她來邊疆兵團找我弟弟。”
我摸著隆起的小腹,微微一愣。
草原上的人都知道顧予淮是個癡情種子,卻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在雪山之下磕了四十九天長頭虔誠求來的。
如今如願,他把還願的事和我雙雙拋在腦後。
距離法會結束還有十天,等海燈燃盡,經綸停歇。
就是我徹底離開他的那天。
1、
冬天的草場上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馬蹄噠噠而過,顧予淮牽著我的手帶我來看賽馬比賽。
可是沒多一會兒,我就看見了馬背上那個颯爽熱情的少女。
騎射項目到了最後一輪,現場少了一個靶子。
梅朵有些委屈,手中的弓箭和馬首一起蔫蔫的耷拉著。
顧予淮立刻鬆開了我的手,他拿起背包脫下風衣,用力一裹綁在了木杆上。
揚起笑臉衝梅朵喊道:“我來當你的靶子,拉弓,快!”
羽箭破空,嗖嗖兩聲將臨時做的靶子射得稀爛。
我的心頓時尖銳刺痛,仿佛隨著靶子倒地摔得四分五裂。
那個包裏存著我祈求孩子平安出生的福簽,每天折一份,已經折了整整一百個。
仔細用朱砂寫滿期盼的福簽撒進了泥土裏,又被馬蹄濺起的泥水徹底泡爛。
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就連祈福也不敢輕慢。
卻在法會結束前的不到十天,拿這麼重要的東西當靶子。
梅朵沒有拿到第一,有些不甘的看著冠軍為馬匹戴上獎品額飾,晃蕩的鈴鐺聲清脆。
看出她的低落,顧予淮擰起了眉頭,目光落在我貼身戴著的項圈上。
我還沒回過神來,他已經將沉甸甸的平安金鎖從我脖子上扯下,塞進了梅朵手裏。
顧予淮柔聲安慰她,“在我心裏你才是第一,這才是你應得的獎品,別難過了好不好?”
梅朵揚起高傲的下巴,義正言辭拒絕。
“你弟妹看著很不樂意的樣子,你還是收回去吧,況且我們草原上的兒女不貪圖這些金銀首飾。”
“今天謝謝你幫我找靶子,但一碼歸一碼,我是不會跟你離開草原,離開我阿媽阿爸身邊的。”
顧予淮無所謂的笑笑,隨手將金鎖往雪窩子裏一丟。
“這種俗氣的東西確實配不上你,你說你想要什麼,我現在開直升飛機帶你去買。”
他頭也不回的跟在梅朵身後漸漸走遠,不厭其煩哄著脾氣不好的少女。
卻沒有發現身後的我正踉蹌著腳步朝雪裏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