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話,徹底將夏安歌打入萬丈深淵!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顫抖,眼淚卻流得更凶。
是啊,她早該知道的。
他永遠,隻信他的婉清。
她被粗暴地拖走了。
禁閉室的二十四小時,如同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黑暗、陰冷、饑餓,還有那些說不出口的規矩和懲罰……
當她再次被放出來時,已經如同一個破敗的娃娃,渾身是傷,隻剩下幾口氣吊著。
她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挪回家。
卻發現,霍遠崢竟然把鄭婉清接回了家裏!
“婉清因為你受傷,家裏沒人照顧,接她過來住一段時間。”霍遠崢看到她,隻是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仿佛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夏安歌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力氣再去爭辯,默默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鄭婉清並不打算放過她。
不是抱怨夏安歌給她送的飯是冷的,就是哭訴夏安歌給她蓋的被子是薄的,故意找茬,鬧得雞飛狗跳。
每一次,霍遠崢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斥責夏安歌。
最後,他徹底失去了耐心,竟然直接將夏安歌反鎖在了房間裏!
“你心思太惡毒!這幾天你就待在房間裏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知道自己錯了,我再放你出來!”他在門外冷冷地說。
“霍遠崢!你放我出去!你不能關著我!”夏安歌拍打著門板,絕望地哭喊。
可外麵再也沒有回應。
晚上,街道委員挨家挨戶急促的敲門聲和喊聲傳來:“緊急通知!上遊暴雨,洪水今晚可能要來了!大家趕緊轉移!抓緊時間!帶上重要物品!”
洪水!他們住的這片靠近河邊,幾乎每年汛期都要轉移!
夏安歌慌了!她拚命拍打房門,大聲呼救:“霍遠崢!開門!發洪水了!快開門啊!放我出去!”
可是,外麵寂靜無聲。
霍遠崢……他帶著他的婉清走了。
他徹底忘了,還被關在房間裏的她!
絕望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無力地滑坐在地上,聽著外麵的喧嘩聲漸漸遠去,世界變得一片死寂。
很快,洶湧的洪水開始漫進屋子,冰冷刺骨。
水位迅速上漲,淹過了她的腳踝、膝蓋、腰際……
她掙紮著,試圖爬到更高的地方,但傷勢太重,力氣耗盡。
冰冷的河水最終淹沒了她的口鼻,意識被黑暗吞噬……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模模糊糊中,她聽到護士焦急的聲音:
“霍團長!您愛人傷口泡在洪水裏太久,感染非常嚴重!必須立刻注射破傷風抗毒素,否則腿部可能保不住,需要截肢!鄭同誌隻是輕微刮傷,感染風險極低,您確定要把唯一一支抗毒素先給她用嗎?”
霍遠崢的聲音沒有絲毫猶豫:“給她用。婉清身體弱,經不起任何風險。”
轟——!
夏安歌的心像是被瞬間碾碎!淚水從眼角瘋狂湧出。
為她感到不值!
為她這十年喂了狗的愛情感到徹骨的悲哀!
她再次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艱難地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慌忙去摸自己的腿。
還在……她的腿還在……
劫後餘生的慶幸讓她忍不住喜極而泣。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霍遠崢走了進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問道,語氣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
夏安歌看著他,眼神冰冷空洞:“我沒有死在洪水裏,沒有截肢,你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