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北雁出院那天,正巧撞見了顧思夜和薑衿。
顧思夜鬆開牽著薑衿的手,微微蹙眉:“你怎麼在醫院?”
江北雁沒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朝薑衿扇了過去。
薑衿瞪大眼睛,淚珠快速滾落下來。
他眼神瞬間冷得像冰一樣:“江北雁你!”
她冷冷打斷顧思夜的斥責:“那天的炭火不是她故意弄的嗎?我用一身傷換她一巴掌不行嗎?”
江北雁看都不看他們轉身離開。
她錯過顧思夜臉色如墨般可怕。
江北雁坐在出租車閉上眼假寐,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然後,被一盆水潑醒。
她皺了皺眉,不適應地睜開眼睛觀察周圍環境。
漆黑的倉庫,麵前站著兩個黑衣人,看不清臉。
江北雁強撐鎮定:“你們要多少錢?”
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步,她的心幾乎要從嗓子跳出來。
“得罪了,夫人。”還沒等江北雁反應過來,他一鞭子抽在她的身上。
痛得她齜牙咧嘴,懸著的心徹底裂開。
黑衣人的聲音就是經常跟在顧思夜身邊的保鏢。
她絕不會認錯。
公司剛上市的時候,顧思夜得罪了很多人,不免有人盯上江北雁。
就是這個人,被顧思夜派過來保護她。
守在她身邊786個日子,可自從他認識了薑衿後,這個人也被他調走了。
江北雁便再也沒見到他。
江北雁不由得苦笑一聲,揮下鞭子的人愣了一下。
帶著倒鉤的鞭子卷起江北雁後背的肉抽離,哪怕再疼,她也咬緊下唇,不願意吭一聲。
十鞭子下去,江北雁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二十鞭子下去,江北雁臉上慘白,渾身盡是冷汗。
江北雁在心裏默默數著鞭子,鞭子落下的聲音和疼痛讓她顧及不上心中的情緒。
三十七下。
四十九下。
七十二下。
直到第99下鞭子揮下,男人收好上麵全是血肉的鞭子,畢恭畢敬鞠了個躬。
離開前,他滿是不解:
“夫人,你和總裁認個錯,不就行了嗎?何必自討苦吃?”
江北雁強扯起一抹笑,搖搖頭。
男人見狀也不再勸,便離開了。
江北雁閉著眼緩了一會兒,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渾身是黏膩的冷汗,風輕輕一吹害得她打了一個哈欠。
江北雁勉強撐著膝蓋站起身,低頭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一個懲罰。
一身傷換一巴掌。
一巴掌換九十九鞭。
江北雁眼中閃過一絲怨恨,她咬緊牙關,跌跌撞撞回到家。
江北雁推開別墅的大門,沙發上坐著正在交纏的兩個人。
薑衿媚眼如絲,手臂勾著顧思夜的脖子:“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呀?思夜哥哥~”
顧思夜深謀的眸子黯了一瞬,上前吻住喋喋不休的唇,手掌繼續往下撫摸:“怕什麼?”
“啊——”
原本漆黑的屋子,一瞬間被照亮。
沙發上的薑衿害羞地把頭埋進顧思夜的胸膛裏,小心翼翼地問:“是姐姐回來了嗎?”
顧思夜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頭:“沒事。”
轉頭,一臉冷淡的對江北雁說:“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江北雁扯起一抹譏笑:“拜你所賜。”
她一步步逼近:“我倒是想問問你,怎麼把人帶家裏,來,了?”
江北雁故意咬中那幾個字:“金絲雀還是藏起來比較好,省得不知禮數頂撞了別人。”
薑衿哭唧唧地就要離開:“姐姐既然不歡迎我,我就不留在這裏了,以防礙了姐姐的眼。”
卻被顧思夜一把抱住。
顧思夜看著她的眼神淬了冰:“你還不知道悔改嗎?我帶她回來,是為了補償她今日挨得那一巴掌。”
他看著江北雁身上的傷,歎了一口氣:“以後你們兩個好好相處,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顧思夜貼近在薑衿耳邊說了幾句話,把薑衿哄好,她乖乖地上了樓,還不忘記拋給他一個wink。
江北雁隻覺得好笑。
她攔下顧思夜要給她上藥的手,眉頭輕輕一挑:“怎麼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顧思夜愣了一下,他眸子略顯深沉:“你怎麼會這樣想?”
他無奈放下藥膏,緊緊抱住江北雁:“我從來沒想過這種情況,答應我隻要你乖乖聽話忍過這段時間。”
顧思夜將頭深深埋進她的頸窩裏:
“是我最近冷淡你了嗎?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西塘古鎮,感受一下我們的家鄉嗎?過段時間帶你去好不好?”
江北雁聽著他在耳邊絮絮叨叨隻覺得一陣心寒。
原來真的有人能做到心裏有兩個人。
以前村頭林大娘說的話她還不願意相信,她來到這裏以後更加堅定肯定有人能做到一生隻愛一個人。
如今她信了。
愛會變質,心也可以裝下兩個人。
江北雁推開他:“再說吧。”
顧思夜以為她這是原諒了自己,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