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寒洲轉移了話題:“雪柔腳扭傷了,她上部戲還有很多武打動作沒有拍完,醫生說,如果強行拍攝的話,很容易受傷,正好,你以前武替出身,明天去替她拍完吧。”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薑嬈氣笑了。
“不可能。”
祈寒洲認真地看著她:“現在公司對你的意見很大,你必須做出和她和諧的模樣,這樣公司對你的負麵輿論才能小些。”
“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和她示好?”
祈寒洲輕歎了口氣:“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能不能相信我?
“為我好,就該把寧雪柔送進監獄,就應該說實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處處包庇她!”
祈寒洲又沉默了。
他總是有說不完的借口,總是為大局考慮。
可是誰為她考慮,為她的媽媽伸冤!
“祈寒洲,你變心出軌都可以,沒底線包庇她我也接受,可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我?”
“我和她之間真的不是你想的這樣。”
“好了,我不想聽了,”她眼裏的厭惡刺痛了他。
“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真讓我惡心!”
祈寒洲心裏驟然一痛,他抿唇,眼神晦暗地看向薑嬈。
他忽然將她拉進懷裏,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緊緊裹在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好好的。“
他反複地說著這一句話。
一股劇痛從五臟六腑散開,冷汗浸濕後背,讓她眼前發黑,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她徹底失去了意識,耳邊隻剩祈寒洲焦急的喊聲。
......
薑嬈醒來,祈寒洲遞過來一杯溫水:“家庭醫生來看過了,說你是低血糖了,再加上情緒激動,才會暈倒。”
低血糖?
薑嬈在微微一怔。
隨下也了然地笑了笑,他不知道也好,不要臟了她的輪回路。
可祈寒洲再次開口:“明天記得去片場,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曾經她隻是輕輕地磕碰一下,他就會心疼得要命,如今卻為了寧雪柔,這樣逼迫她。
她強撐著壓下心中的酸澀,虛弱地回了句:“我不去。”
祈寒洲偏過頭不再看她:“媽的骨灰還在我手裏。”
薑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心裏猛然一痛。
一股腥甜湧上喉嚨。
她勉強咽下,半天才終於開口:“好,我去。”
月色皎潔如洗,薑嬈站在窗邊,怎麼也睡不著。
她想起上一次睡在這個房間,是一個雨夜,她拍戲吊威亞時受了傷,祈寒洲抱著她回來,整晚沒睡,守在她床邊,一遍遍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拭額頭。
那時候他的眼神,全是心疼曾說過,希望她再也不當武替了。
可現在,他為了公司利益,需要讓她去給害死母親的凶手做替身......
薑嬈覺得有些諷刺。
祈寒洲或許從未愛過她,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救命之恩。
而現在,她也不在乎了。
還有五天,她就能徹底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離開他。
她覺得有些口渴,在路過主臥時有女人的聲音傳出來。
“祁哥哥,你痛疼我了!”
薑嬈的腳步頓住了,透過門縫,看向那張她睡了許多年的大床。
床上,祈寒洲半靠著,寧雪柔穿著真絲睡裙,整個人衣衫淩亂地倒在床上。
那一瞬間,薑嬈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說他心裏隻有她。
他說他和寧雪柔是清白的。
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原來,全都是謊言。
祈寒洲猛然清醒,看清身上的人,然後對上門口薑嬈的眼睛。
他立刻推開寧雪柔,起身,幾下攏上衣服,快步衝到薑嬈麵前。
“嬈嬈,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我解釋!”他抓住薑嬈冰冷的手臂,聲音裏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薑嬈沒有掙紮,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越是平靜,祈寒洲就越是心慌。
“是她,是她自己跑進來的,我以為她是你,我剛剛認出來後就推開她了。”
薑嬈的目光越過他,看向他身後。
寧雪柔已經整理好了睡裙,楚楚可憐地站在床邊,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這出拙劣的戲劇。
她看膩了。
薑嬈想抽回自己的手。
祈寒洲卻攥得很緊,不肯放。
“嬈嬈,你信我,”他盯著她,幾乎是懇求,“我真的沒有......”
薑嬈推開他:“這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