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冬梅在聽到我聲音的瞬間,愣了一下隨後氣的衝上去抬腳就要踩。
可還是在即將挨到錄音筆的時候,停住了。
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錄音筆和邊上的u盤,讓保鏢下樓取來電腦。
“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麼把戲。”
“蘇夏花,你別讓我找到你,這一次絕不會是三根肋骨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u盤插入電腦後,彈出一個文件夾。
裏麵有三段錄像,蘇冬梅點開第一個錄像。
我帶著黑眼圈深陷的眼窩和蒼白的臉立刻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看到我的瞬間蘇冬梅的瞳孔有一瞬的驚訝,眉頭緊皺。
“蘇冬梅,你個廢物才找到這裏嗎?不會還是一個人來的吧,這麼久了還是沒男人喜歡你嗎,真是太可惜了。”
“既然來了,不妨就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大禮吧。”
畫麵一黑,再亮起時我懷裏已經抱著個上了鎖的木盒子。
打開鎖,我從裏麵拿出一摞摞相片攤在桌子上扒拉,終於在裏麵找到了一張照片,扯著蒼白的嘴唇將相片懟到鏡頭前,笑著給蘇冬梅展示。
相片裏,兩個穿著同樣棉襖的小女孩,手拉著手吃著各自的棉花糖相視而笑的模樣。
背景是火車站,那時候我們還有父母。
這照片正是媽媽給我們兩個拍的,那年冬天很冷,我和蘇冬梅手上長滿了凍瘡,又癢又疼。
快過年時,媽媽給我們兩姐妹難得的坐了兩身新衣服。
換上新衣服,媽媽笑著將我們的手放在一起說:
“以後你們要互相愛護,拉著手不可以再鬆開,知道嗎?”
我和蘇冬梅都認真的點點頭,跟著媽媽第一次去城裏趕集。
一路上村裏大媽們見了我們都誇我和蘇冬梅是村裏的兩個笑美人坯子,到了火車站媽媽借口去衛生間後,就再也沒回來。
我和蘇冬梅拉著手,吃著棉花糖還傻乎乎的以為媽媽隻是忘記我們在哪了。
這張照片,是當時火車站的警察阿姨給我們拍的。
第二天,我和蘇冬梅的這張合照就登上了報紙頭條。
尋人啟事掛了整整一個月,我們都沒有等來爸媽,最後被送到了福利院。
照片左下角一排小字:
拍攝於2005年1月10日。
蘇冬梅關掉視頻,拳頭砸著桌子咬牙切齒。
“你還好意思提!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鬧著要吃棉花糖,媽媽怎麼可能不要我們!都怪你!全都怪你!”
可她眼角卻濕潤了,聲音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