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竹馬沈知衍的親密視頻,是在他十八歲生日那天拍的。
他吻著我,說要錄下我們最相愛的一刻。
我信了。
直到我和特困生蘇清沅,同時競爭唯一的保送名額。
沈知衍把我堵在空教室,將手機屏幕懟到我麵前。
視頻裏,我正動情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掐著我的下巴,笑得溫柔又殘忍,“眠眠,退出競爭,好不好?”
我胃裏像墜了塊鉛,又冷又沉。
他拍視頻時溫柔的承諾,原來是早就布下的陷阱。
後來,蘇清沅的名字出現在了公示欄上。
沈知衍當著我的麵,格式化了手機。
我轉身訂了去國外的機票,退了學。
十八歲的夏天,就這樣被我親手埋葬了。
......
走出教室,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
沈知衍跟在我身後,語氣輕鬆得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眠眠,晚上來我家吃飯吧,我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沒回頭,也沒應聲。
腳下發軟,每一步都像踩空,就這麼走回了家。
推開門,我爸媽和沈知衍的父母正坐在客廳裏,歡聲笑語。
茶幾上擺著切開的西瓜,紅色的果肉鮮豔欲滴。
我媽看見我,立刻招手,“眠眠回來啦,快來,你沈伯伯和阿姨在誇知衍呢。”
沈阿姨笑得合不攏嘴,“我們家知衍就是心善,自己成績這麼好,還主動把名額讓給了蘇同學,說要給更需要的人。”
我爸點頭附和,“是啊,知衍這孩子,從小就懂事。”
我媽雖然也跟著笑了笑,但看我的眼神裏卻閃過些許探究,或許是覺得這事蹊蹺,但礙於情麵沒有多問。
客廳裏的冷氣開得很足,寒意順著我的脊背往上爬。
原來,他連說辭都準備好了。
一個品學兼優、樂於助人的富家少爺形象,就這麼立住了。
而我,是那個不懂事的、被他“說服”了的陪襯。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轉身上了樓。
關上房門,我把自己扔進床裏。
盯著天花板的吊燈,眼睛幹澀發脹。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傳來沈知衍的聲音。
“蘇清沅,你到了?我在院子裏,你直接過來吧。”
我走到窗邊。
院子的桂花樹下,沈知衍和蘇清沅並肩站著。
蘇清沅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手裏攥著一個檔案袋,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和感激。
“沈知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
“不用謝,”沈知衍打斷她,聲音溫柔得讓我陌生,“眠眠那邊我會處理好,她就是小孩子脾氣,鬧幾天就好了。”
他頓了頓,抬手指尖,輕輕擦過蘇清沅的眼角。
“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