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清沅的臉瞬間紅透了。
沈知衍低笑一聲,那笑聲刺得我心口一縮。
“別誤會,我做這一切,不是為了什麼同學情誼。”
“蘇清沅,我喜歡你。”
我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模樣,瞬間明白了。
他的喜歡,不過是獵人看中了新的獵物。
溫順,聽話,更容易掌控。
腦子裏嗡的一聲,什麼都聽不見了。
原來他放棄的不是保送名額,是我。
原來他威脅我,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另一個更方便他掌控的女孩。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開來。
我衝下樓,在他們即將分開的瞬間,攔住了沈知衍。
他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瞬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溫柔的假麵。
“眠眠,怎麼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沈知衍,為了她,值得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那笑意裏,帶著我看不懂的憐憫和高高在上的傲慢。
“值得。”
兩個字,將我所有的愛戀與不甘,碾得粉碎。
我轉身,回到房間,鎖上門。
打開電腦,訂了最早一班飛往巴黎的機票。
屏幕上彈出預訂成功的郵件。
再見了,沈知衍。
......
我開始默默地收拾行李。
把所有沈知衍送的東西,一件一件打包,準備扔掉。
那隻他排了很久的隊才買到的限量版玩偶,那本他親手為我抄寫的詩集,還有那條我們一起在廟裏求來的平安手鏈。
我曾視若珍寶,如今隻覺得諷刺。
第二天下午,沈知衍來了。
他大概是發現了我訂機票的信息,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眠眠,你要去哪?”
我沒有理他,繼續將書架上的書放進箱子裏。
他走過來,按住我的手,語氣軟了下來。
“眠眠,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說話。”
“我隻是......我隻是太想贏了,我怕輸。”
他開始為自己辯解,一套一套的說辭,像是排練了無數遍。
他說他是一時糊塗,他說他心裏隻有我。
他說他和蘇清沅隻是普通同學,幫她隻是不想給自己樹敵。
我靜靜地聽著,像在聽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
原來他從小到大替我做的那些決定,都不是愛護,隻是控製欲的預演。
這些話,一天前或許還能讓我動容。
但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他見我無動於衷,開始打感情牌。
“眠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忘了我們一起爬樹掏鳥窩,一起在夏天偷西瓜,一起......”
“別說了。”
我終於開口,聲音沙啞。
我抽回自己的手,抬頭看他。
“沈知衍,你演得不累嗎?”
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就在這時,我瞥見了他手腕上戴著的表。
那是我爸送給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全球限量款,價值不菲。
而在他的表帶下,隱約露出了一小截紅繩。
那紅繩的編織樣式和我在學校門口精品店見過的情侶手繩一模一樣,而我分明記得,蘇清沅手上也戴著一條!
原來他們早就開始了。
我算什麼?一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一個他為了討好新歡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
血一下子衝上頭頂。
我猛地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拿起那個我們一起拍的相框。
照片上,十六歲的我和他,在夕陽下笑得燦爛。
他曾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
我舉起相框,用盡全身力氣,朝他腳邊砸去。
“砰”的一聲,玻璃四分五裂。
“沈知衍,我們完了。”